人的现代化意的义和特征兼论素质教育的现实目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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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现代化意的义和特征兼论素质教育的现实目标

人的现代化：

意义和特征——兼论素质教育的现实目标

高教研究

现代教W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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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0DERNEDIJCATIONSC口NCE2006年第3期

人的现代化:

意义和特征

——

兼论素质教育的现实目标

李泳梅

[摘要]人的现代化是社会现代化的先决条件和根本目的,而作为人的现代化的指向即人的现代性具

有鲜明的特征.由于人的现代化在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特殊意义,所以,作为我国教育改革方向的素质教育,

必须以人的现代化为现实目标,把人的现代性特征贯彻落实到教育的内容和途径上.

[关t词]人的现代化人的现代性素质教育现实目标

[中圈分类号]G4O[文献标识码]A[文章嗣号]1005--5843（2006）O3—0019一O4

[作者简介]李泳梅,深圳大学讲师,中山大学社会科学院教育系博士生（广东广州510275）

人类社会的现代化运动,发韧于二百多年前的

英国工业革命,随后以迅猛的态势席卷全球.作为

一

个客观的历史进程,中国也被卷入了现代化的洪

流中.尽管社会的变迁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它牵涉

经济,政治,文化的各种因素,但在繁多的内容中

又总不能回避这样一个主题——探索人在现代化进

程中的角色作用和变化特征.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

题是:

如何才能使越来越多的人具备这种现代性的

特征?

教育是培养人的重要途径,但反观作为我国

教育改革方向的素质教育,却一直缺乏一个明确的

目标.那么,应如何建构这个素质教育的现实目标?

本文将从讨论素质教育所应遵循的教育价值观人

手,来论证人的现代化应该成为素质教育的现实目

标.让我们先从人的现代化本身的意义和特征说起.

一

人的现代化是社会现代化的先决条件和根

本目的

2O世纪以来,一些发展中国家被欧美等西方国

家的现代化成就所推动,纷纷卷入了社会现代化的

浪潮,但其中有成功的例子,也有失败的例子.许

多国家以为把西方先进国家的资金,科学技术,管

理方法等引入本国,就可以走上现代化之路.而事

实上,这些国家在经济建设上虽然取得了超常规的

发展速度,但与此同时,其社会政治和文化领域的

问题却层出不穷,如贫富两极分化,地区发展严重

不平衡,军人干政,种族冲突等等,使这些国家深

受困扰,社会整体的可持续发展成为奢望.

痛切的教训促使人们去研究社会现代化的过程

及其规律.社会现代化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牵涉社

会各个层面的各种因素,研究现代化的过程及其规

律,其实就是研究这些纷繁复杂的因素是如何相互

作用,并如何凸显各自在现代化过程中的作用力.无

论构成社会的因素如何纷繁复杂,归结起来都可以

把它们分为物质,制度和精神三个层面.既然某些

后发国家在现代化过程中因为只注重物质层面和制

度层面的建设而遭遇挫折,那么,在考察现代化的

决定因素时,我们便不得不把眼光投射到社会的精

神层面上去.所谓社会的精神层面,其实就是人们

的心理过程和心理状态,这些发展中国家的失败事

实正是在提醒我们,实现社会现代化不能忽略人的

因素.那么,在社会大系统纷繁复杂的诸多因素中,

人究竟'占据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这个问题带出了另

一

个问题,即如何评价人的现代化在社会现代化中

的地位,它是研究社会现代化时必须要回答的问题.

我们认为,这个问题的回答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一

是从人的现代化在社会现代化中的功能地位来看,

二是从人的现代化在社会现代化中的价值地位来

看.

从功能地位来看,即是看人的现代化在社会现

代化中的作用.无疑,作为个人,从出生之日起便

一

19—

要经历社会化的过程,每个个人都是社会经济,政

治,文化各种因素所锻造的客体.在这个意义上说,

人是依赖于社会的.但正是在这种依赖关系中,人

便需要呈现出其主体的特性.因为社会本由人所构

成,一切经济,政治,文化的因素本就由人所创造,

人对社会的依赖实质上就是人对前人和他人的依

赖,这种依赖是历史的人和现实的人的各种关系的

交织.换一个角度看,每个现实社会中的个体也都

能对别的个体发生间接和直接,目前和将来的影响.

由此看来,社会的发展最终要由人来主导,社会创

造现代化的人是通过人创造现代化的社会而实现

的.在人与社会这样一种互相依存,互相作用,互

相创造的同构关系中,只有作为主体的人进行主动

的,积极的,创造性的活动,才能突破社会现代化

与人的现代化互相依靠的"怪圈",以现代化着的人

的实践活动创造现代化着的社会.正是在这个意义

上说,人的现代化在社会现代化中发挥着前提性的

作用,人的现代化是社会现代化的先决条件.

从价值地位来看,人的现代化也是社会现代化

的根本目的.社会是人的社会,"历史不过是追求着

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①社会现代化最终是为

了最大限度地满足人的需要,提高人的自由度和主

体性,使人得到更加全面的发展.一个时期以来,人

们曾把社会现代化仅仅理解为生产力水平的提高,

这无疑是非常片面的.生产力的发展不等于社会整

体的发展,社会发展的决定因素不等于社会发展的

全部因素,更不等于社会发展的最终目标.社会现

代化只有通过发展生产力来满足人的日益增长的物

质和文化需要,促进人的发展,才能具有历史的意

义.如果我们片面强调生产力的根本地位,最终只

会造成见物不见人的物化的社会图景.更何况,社

会现代化是一个不断向前发展的过程,人是其中的

主导因素,只有以人的现代化为目的,才能使社会

现代化向更高层次迈进.正如英格尔斯在其调查报

告中所指出的,只有当现代性深入到大多数国民性

格中去时,现代的态度,舆论,行为才会变成一种

巨大的内在推动力,这是国家发展的任何计划的全

面成功所不可缺少的因素.

二,人的现代性特征

人的现代化（individualmodernization）从最一

般的涵义上说,就是近代以来人从传统人向现代人

的转变.人的现代化的指向就是人的现代性（indi—

vidualmodernity）,也可称为人的现代化素质,即现

代人区别于传统人的特殊品质,这些特殊品质会表

现在价值取向,心理状态,行为方式,生活方式等

各方面.本文的讨论主要关注精神层面上的因素,即

那些能够适应并促进社会现代化的人的价值取向和

心理状态.

要探讨人的现代性特征,还得先弄清关于人的

现代性的共性和个性的关系问题.诚然,由于每个

国家都有其独特的社会环境,社会条件和文化传统,

因而每个国家的人的现代化过程都有其独特的内

容,其实现的途径和形式也各有特点.但由于社会

现代性本身所具有的同质性,决定了人的现代性也

是同质的,正如A?

英格尔斯所言,"构成个人综合

现代性的那些特征并不是任何一种传统的独有财

富,在我们看来,这些特征倒是在特定社会形态类

型下,代表特定的历史时期显着地表现人性的一种

潜在形式的普遍模式".@

这种"普遍模式"是许多学者孜孜以求的研究

课题.马克斯?

韦伯就曾经提出:

"要找寻并从发生

学上说明西方理性主义的独特性,并在这个基础上

找寻并说明近代西方形态的独特性."@并认为,在

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进程中确乎有一种西方人所共

有的,且独特的心理素质在推动着其发生和发展.韦

伯的观点见仁见智,但不失为一种对研究人的现代

化有参考意义的独特视角.

2O世纪6O年代以来,社会科学家们已不满足

于对人的现代化的推论性研究,而更多地深入到现

实生活中观察分析,开始了各式各样的描述性和实

证性的研究.这一阶段中具有代表性的也是最为着

名的一项研究,即是以美国社会学家A?

英格尔斯

为首进行的人的现代化大型跨国调查.从1962年至

1964年间,他们选择了6个发展中国家,对来自各

行各业的6000多人进行了深入走访和问卷调查,形

成了一系列值得重视的资料和成果,并对人的现代

化运动的产生特征,发展趋势以及各种现实的和理

论的问题作出了回答,把人的现代化研究推向了高

潮.英格尔斯在其大型调查报告中,首先提出了他

对现代人品质和特征的假设,他的这些假设可以归

纳为:

（1）自主意识;

（2）创新精神;（3）个人效

能感;（4）竞争意识;（5）求知欲;（6）科学精神;

（7）公民意识;（8）开放意识等.④

另一位社会学家,未来学家阿尔文?

托夫勒在

他的《第三次浪潮》一书中也对新型劳动者的人格

特征作了描述,他的描述与英格尔斯等人的研究相

似,但他的观点中也有一些与其不同的地方.他特

一

2O一

别强调"与人配合","与周围的人协调一致",即

"协作精神",这在分工日益精细反而导致更需要合

作的"第三次浪潮"文明中是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

观点.

英格尔斯,托夫勒等人关于现代人特征的描述

是从促进社会现代化的初衷出发,着重强调了人的

现代化作为社会现代化中的先决条件时所应具备的

素质,即凸显了人的现代化的工具性价值的一面.但

人的现代化是一种主体活动,因此,在设定人的现

代化素质目标时,也应把是否满足人自身的发展需

要,即是否能实现人的目的性价值作为评价的重要

标准,使人的现代化有助于促进人自身的发展,促

进人的主体性价值的实现.正是基于对人在发展中

的目的性价值的重视,从2O世纪5O年代起,国际

社会以人的发展为轴心先后形成了各种不同的发展

理论和发展战略,其中影响最为持久和深刻的是2O

世纪8O年代所提出的"可持续发展战略".这一战

略强调将人与自然的协调,人与人的和谐,代际间

的公平发展作为经济发展的前提和基础,其本质性

的目标便是促进作为类的人的发展,是一种"人的

可持续生存和发展观".因此,从实现人的现代化的

目的性价值出发,应把"可持续发展意识"归人人

的现代化素质之列.

总括起来,人的现代性特征应包含以下方面:

（1）自主意识

（2）创新精神;（3）个人效能感;

（4）竞争意识;（5）求知欲;（6）科学精神;（7）公

民意识;（8）开放意识;（9）协作精神;（1O）可持

续发展意识.这是人的现代化的普遍模式,或称共

性标准.这些素质特征并不是严格划分的,更不是

各自孤立的,而是互相联系,互相渗透,互相促进,

并形成一股合力存在于每一个现代人的心理意识和

观念状态中,并以其特有的风貌展现在人们的日常

行为中,推动着社会现代化向前健康发展.

三,素质教育应以人的现代化为现实目标

如何才能使越来越多的人具备现代性?

这是一

个社会自为的过程,而不是自发的过程.这个自为

的过程离不开教育的手段.教育是一种反映人类主

观目的意向的社会活动,教育从最基本的意义上说,

就是教育者使被教育者具备或强化某种素质的活

动.从这个意义上说,所有的教育都是素质教育,区

别只在于所提倡的素质是什么素质.本文正是要提

倡一种以人的现代化为现实目标的素质教育观.

这样一种素质教育观是从教育本身所应遵循的

价值观而导出的必然结论.教育价值观是教育的价

值在人们观念上的反映.教育作为人的一种主体性

活动,其价值观也应符合主体性价值原则.主体性

价值有工具性和目的性两重属性.马克思主义认为,

主体性价值必须通过实现工具性价值来达到,因为,

人的活动及其效应受社会条件所制约,教育是否能

促进人的发展,从而实现其自身的价值,先要看其

是否能适应社会的需要和促进社会的发展.因此,教

育的目的首先必须建立于社会发展需求的基础上.

其次,主体性价值又以目的性价值为最终体现.因

为,社会是人的社会,社会的发展须由人的发展来

推动,人又是一种有理性的动物,人的发展有其自

身的规律,社会发展的需求最终体现在人的发展需

求上,因此,教育目的又必须尊重人的发展需求.概

而言之,教育目的应该以社会发展需求为依据,通

过促进人的发展去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最终促进

人的进一步发展.也就是说,正确的教育价值观既

要承认人的工具性价值,又要尊重人的目的性价值,

唯其如此,才具有稳固的社会合理性.

毫无疑问,作为教育改革方向的素质教育也应

持这样一种正确的教育价值观,素质教育目的应是

工具性价值标准和目的性价值标准的辩证统一,素

质教育既要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又要尊重人的发

展需要.

素质教育的主体性价值观决定了它必须以促进

人的现代化为现实目标.

首先,只有通过促进中国人的现代化,素质教

育才可以实现其工具性价值.发生于1840--1842年

的中英鸦片战争拉开了中国现代化运动的帷幕.一

百多年来,自林则徐,魏源等人提出"师夷之长技

以制夷"的思想始,以洋务运动,戊戌变法,"五?

四"新文化运动为主线,中国人的现代化思想经历

了从物质层面现代化,到制度层面现代化,再到精

神文化层面现代化三个递进的认识阶段.新中国成

立后,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为社会整体的发展提供

了动力,但现代化建设也走了不少弯路,尤其"文

化大革命"使中国人的思想备受禁锢,失去了独立

评判取舍的意识和能力.这个时期,中国人的现代

化出现了倒退和迷失,社会现代化也因而陷入了步

履维艰的局面.直至2O世纪7O年代末,在"解放

思想,实事求是"的召唤下,亿万中国人的精神才

从盲从和狂热中挣脱出来,从而引发了物质文化,制

度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深刻变革,进入了近现代以来

国家最快,最好的发展时期.历史事实告诉我们,要

一

21—

推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必须以实现中国人的现代

化为前提.因此,素质教育作为一种新的教育观念

和教育模式,要适应时代的发展,就必须以促进人

的现代化为现实目标,去满足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

的需要,从而实现其工具性价值.

其次,只有通过促进人的现代化,素质教育才

可以实现其目的性价值.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是

人的社会,社会的发展最终要体现在人自身的发展

上.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是人类的崇高理想,也

是许多思想先驱的共同议题,马克思肯定并继承了

这个价值理想,同时也指出,人的全面发展具有客

观制约性.他说,"个人的全面性不是想象的或设想

的全面性,而是他的现实关系和观念关系的全面

性".@实质上他是认为,人的全面发展本身也是一

个发展的概念,人的全面发展的广度和深度将随着

社会的发展而有所不同.人的现代化要求人具有自

主意识,创新精神,个人效能感,竞争意识,求知

欲,科学精神,公民意识,开放意识,协作精神和

可持续发展意识,这是一种顺应社会发展需要,承

认和尊重人的个体性和主体性并要求人正确发挥其

个体性和主体性作用的先进思想,这正是人的素质

适应现代社会发展和自身发展的进步趋向,是人类

通向全面而自由发展的必经阶段.因此,素质教育

必须以促进人的现代化为现实目标,才能满足人在

现阶段的发展需要,从而实现其主体性价值.

概而言之,素质教育作为人的一种主体性活动,

只有以促进人的现代化为现实目标,才能既满足社

会主义现代化的需要,才能顺应人自身的发展需求,

从而实现其主体性价值.

事实上,促进人的现代化已成为国际社会对教

育目标的一种共识.在我国,邓小平早于1983年就

在北京景山学校写下"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

界,面向未来"的着名题词,成为我国教育事业迈

向现代化的总动员.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第44届国

际教育大会（1994）上发布了《和平,人权和民主

的教育综合行动纲领》,其中也明确指出,教育必须

发展尊重自由的能力,使公民能够独立自主和承担

责任;教育必须加强个人的特性;教育必须教育公

民采取有利于可持续发展的生产方法和消费方式;

教育还必须使公民在个人和集体价值观念上取得和

谐一致以及在当前的基本需要和长远的利益之间取

得和谐一致.《行动纲领》所要求的这些教育目标就

是要提高人的现代化素质,从而推动社会现代化向

着公正,和平和民主的健康方向发展.可见,人的

现代化已成为国际社会普遍认同的教育发展方向.

此外,素质教育要实现其主体性价值,除了要

以人的现代化为现实目标外,还必须把人的现代化

目标贯彻落实到教育的内容和途径上.诚然,教育

是培养人的现代化素质的重要途径,但并不是所有

的教育都能使受教育者获得现代化素质.2O世纪9O

年代初,A?

英格尔斯在一项对中国人现代性的调

查报告中发现:

"一个人受教育愈多,他或她根据我

们量表的测量就会愈缺少现代化!

''@他在分析了这

一

奇怪的现象后指出,样本调查范围是工农商生产

第一线的普通工人和劳动者,其中大部分人的求学

阶段是在大跃进年代或"文革"动乱岁月中,那时

"传统学科遭到蔑视,被政治灌输所替代.在这种条

件下,教育很难起到它在较为正常条件下所发挥的

培养身心和情操的作用".0可见,教育内容对人的

现代化素质生成有莫大的影响.虽然这是英格尔斯

在9O年代初调查所得出的结论,但对我们今天的教

育思想仍有深刻的启迪意义.人的现代化不能只成

为高高在上的素质教育目的的纲领,它更应该切切

实实地落到素质教育的内容和途径上,使素质教育

成为促进中国人现代化的重要手段.素质教育要实

现其促进人的现代化这个现实目标,就必须在素质

教育中充分体现其主体性教育观的特质,在教育内

容和教育途径上,肯定学生的个性,培养学生的主

体意识,发展学生的主体能力,充分兼顾人的现代

化的工具性价值和目的性价值,从而促进学生现代

化素质的全面生成和真正提高.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I-c].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57:

118—119.

②A?

英格尔斯着,殷陆君编译.人的现代化[M].重

庆:

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

245--246.

③韩水法.韦伯文集（上卷）Ec].北京:

中国广播电视出

版社,2000:

246.

④参见:

A?

英格尔斯着,曹中德译.人的现代化素质探

索[M].天津:

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5.

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Ec].北京:

人民出

版社,1980:

36.

⑥⑦A?

英格尔斯着,曹中德译.人的现代化素质探索

[M].天津:

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5: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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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赵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