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烽火中的上海少年儿童工作.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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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烽火中的上海少年儿童工作
第三章抗日战争烽火中的上海少年儿童工作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军在北平西南的卢沟桥附近,以军事演习为名,向当地驻军发起突然进攻,第二十九军奋起反抗。
8月13日,在上海的日海军陆军队向驻守在宝山的守军发起大规模的进攻,中国官兵奋起抵抗。
中华民族全面抗战从此开始。
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毛泽东同志在西北青年救国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号召:
青年要跟成年、幼年、老年一道结成一个几万万人的大团体,那么,日本帝国主义再凶……我们也能够打败他。
在中华青年救国联合会组织简章(草案)中,也明确规定吸收7岁以上的少年儿童入会。
1938年毛泽东同志还为《边区儿童》(半月刊)题词:
“儿童们起来,学习做一个自由解放的中国人民,学习从日本帝国主义压迫下争取自由解放的方法,把自己变成新时代的主人”(少进史P132)。
上海党组织把广大少年儿童也纷纷组织起来,开展了许多抗日救国活动,当时小孩也有儿童救亡协会组织,他们纷纷走上街头进行宣传和募捐活动;并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捐献给祖国。
上海少年儿童为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杰出贡献的有:
一、活跃在前线和后方的孩子剧团
一所不平常的学校
革命老作家茅盾同志曾说:
“孩子剧团是抗战的血泊中产生的一朵奇花”。
这朵花,是在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上海的土壤里生长的。
要说清楚孩子剧团产生的历史背景,不能不提到一所不平常的学校――我们的母校临青学校。
上海沪东区临青路临青坊里,一九三二年办起了临青学校(后迁顺城里),后来受到党所领导下的“社联”的积极支持。
它的几任校长――严镜余、邓稷仁、仁崇高、钟朗夫,以及校的主要教员――李嘉仲、刘望远、李林、杨浩庐、刘筱圃、吴新稼等三十多人,大部是抗日救亡分子,其中也有一些共青团员、共产党员。
这个学校设有小学部和初中部,每个学期保持学生二百多人,他们大部分是工人子弟,交不起学杂费的学生,学校只让他们交书费。
老师们除了授课,经常给学生讲解国难形势,激起他们抗日救亡的热情。
晚上学校还办工人夜校,表面上是补习文化、英语,实际上是训练工人中的进步积极分子。
我们学校的抗日救亡工作,历来是很活跃的。
初中部、高年级学生,不少人参加了上海救国会。
市内举行的游行示威,重要的纪念日和宣传抗日等活动,老师们都有带学生去参加。
从一九三六年以后,全校由几十个学生积极分子,在里弄中和棚户区,开办了十个小先生分校。
吸收了四、五百个穷孩子,每天傍晚学习《国难课本》、算术,也教歌、做游戏。
为了抗日宣传的需要,学习成立了孩子歌咏对,学了许多抗日歌曲,还排演了《捉汉奸》、《仁丹胡子》、《最后一课》等儿童剧,这些歌曲、话剧、在沪东和市内演出过多次。
对于这样一所“红学校”,国民党的特务和工部局的包打听,是不肯放过的。
他们经常窥测我们学校,对一些“赤化”教员举行盯梢。
在1935年“一二.九”和一九三六年“九一八”纪念等抗日活动中,工部局巡捕房对我们学校进行了两次大逮捕。
第二次大逮捕这,校长仁崇高及五、六个进步教员,都被逮捕了,学校停办了近两个月。
但地下党组织还是想法子,使它复苏过来。
这股已经点燃的抗日烈火,一天也没有熄灭过。
临青学校的校歌,开始有这样两句:
“可爱的临青学校,精神真正好!
……”。
它所播下的抗日的种子,很快地就生根、发芽了。
“民族的希望”
一九三七年“七·七”,庐沟桥抗战爆发。
接着,日寇派兵几十万,在“八·一三”打进了上海闸北、吴淞、江湾一带,我们许多同学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老师帮助我们一部分同志,越过日寇的封锁线,来到法租借的难民收容所里。
我们恨死了鬼子和汉奸,不愿意当小亡国奴,也不甘心在难民所吃闲饭,我们学校学生会主席许立明、孩子歌咏队长张莺、小先生总校校长奚里德、学生会秘书傅承漠(陈模),以及小先生张宗元,曹大庆、郭宝祥等十余人,逐渐地聚集在恩派亚难民收容所里(现名嵩山电影院),办起了《大家看》壁报,教难童识字、唱歌,在难民中宣传团结抗日的道理,还为难民写信,搞好所内卫生,开饭时维持秩序。
我们男同学每天早上去卖报,赚点钱好买纸、笔、本子,大家干得非常起劲。
不久,党员吴新稼老师来看望我们,把我们的情况,向国难教育社(一九三六年由“教联”改组而成)党组织负责人王洞若等同志汇报,还把我们日记本拿去给他看。
他听了非常高兴,他与陆维特、方与严等同志研究后,对吴新稼同志说:
“这些孩子很可爱,要好好培养,可以把他们进一步组织起来,你去领导他们干吧!
”
以后,吴新稼同志每天到难民收容所里来,给我们讲抗战形势,帮我们练歌,我们找来了一批难童,又排练《火线上》、《捉汉奸》、《打回老家去》三个街头剧。
吴雪同志给我们导演了《放下你的鞭子》。
我们决定给本所难胞演出,没曾想,收容所的管理,早就讨厌我们,说我们进进出出,不象难民,骂我们是“小叫花子”、“小戏班子”,不肯把大灯泡借给我们演戏,我们不怕,到抗敌演剧队去借,演出了全部节目,受到难民同胞热烈的欢迎。
九月三日初战的胜利,鼓舞了大家的斗志。
我们要求到所外去演,吴老师启发我们说:
“到所外去演,剧团应该有一个名字呀!
”有个同学说:
“我们都是小孩子,就叫孩子剧团吧!
”三十几个孩一齐鼓掌表示赞成,选出许立明、张莺、傅承漠、张宗元为干事,吴新稼为干事长,孩子剧团就这样诞生了。
当时我们很喜欢唱的团歌(吴新稼词、郭映艇曲),是能反映团员们的战斗激情的:
嘿嘿!
看我们一群小光棍!
嘿嘿!
看我们一群小主人!
我们生长在苦难里,
我们生长在炮火下。
不怕没有先生,
不去留恋爹娘,
凭着我们自己,
努力学习努力干。
孩子们,站起来!
孩子们,站起来!
在这抗战的大时代,
创造出我们的新世界!
不久,难民所以我们“不守所规”为名,把我们撵了出来。
在国难教育社和市文协的大力支持下,我们搬进沪西的余日章小学,独立生活开始了。
我们讨论、制定了团的公约、作息时间表,每天都应邀到市里去演几场戏,无论是在街头、学校、工厂、医院,还是难民收容所,都受到人民群众真诚的拥护。
记得,我们有一次到难民所去演出,演完几出抗日话剧以后,几个青年当场站起来,无比激动地说:
“看,小弟弟、小妹妹父母被鬼子杀害了,还要出来抗日,我们也要打鬼子,不再流亡了!
”
九月间,我们敬爱的周副主席,代表中央到南京和国民党谈判,达成统一战线的协议。
当他听到上海地下市委汇报说,上海人民已经动员起来,连小孩子也知道抗日,组织了孩子剧团时,他异常兴奋地说:
“好哇,这些孩子的抗日精神,体现了我们民族的希望!
赞誉孩子剧团是“中华民族不可侮的象征”(80年P202)他嘱咐上海地下党的同志,要好好关心、帮助孩子剧团。
从上海到武汉
十月以后,日寇占领闸北、大场、假定、真如,逐渐包围了上海。
我们在市文协的领导下,积极地投入了保卫大上海的斗争。
有一次,我们在广场上唱歌演出街头剧,被卢家湾巡捕房抓走了十几个团员,经过团体的抗议、交涉,巡捕房到晚上才将他们释放。
1937年十一月十二日,国民党军队从东线撤退,上海沦陷了。
日寇、敌特和汉奸,在市里四处搜捕抗日分子,我们的干事长吴新稼同志,也成了他们追捕的对象。
当时比较暴露的地下党员,大都准备撤退到延安或江南游击区去。
王洞若同志要吴新稼也作撤退的准备。
看来,胡子剧团只好解散了。
可是团员们不愿意解散,愿意在一起做抗日救亡工作,什么困难和危险也不怕!
王洞若与陆维特等同志研究,认为这些孩子政治觉悟高,能吃苦耐劳,有培养前途,放弃不管是可惜的;让他们留在上海,就会遭到日寇、汉奸的迫害,最后决定把他们带到内地去。
王洞若同志从团员中挑选了十九人,加上进步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创办的山海工学团介绍来的三人(其中一人是党员林犁田同志)共二十二人(最小的八、九岁,最大的是吴老师十九岁),坐英商轮船到南通,在取道镇江、南京去武汉。
地下党给我们筹足了三百多元的路费。
要从上海撤退并不容易,停泊在吴淞口的敌舰,对来往船只搜查很严。
我们想办法分做五批,化装成难民,或是假作别人的子女。
从十一月十八日起,我们乘英轮离开上海,到天生港去集合。
唐家闸、南通的群众东北军,要求我们为他们演出,人们看了我们的戏是很感动的。
有位中年东北军官冲上台,把我们八岁的团员抱在怀里,热泪满面地对士兵们说:
“谁无父母,谁无妻子儿女?
看了这群收鬼子欺负,无家可归的孩子,谁不难过啊?
……鬼子占了咱们的东三省、华北,如今又打到眼前来了,咱们和他们拼啊!
”“打回老家去!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惊天动地的口号声从全场爆发出来。
就在我们演出的过程中,长江南岸的国民党军队节节溃退,日本侵略军已经占领江阴,从南通到南京的江轮已经停航。
我们只好改坐木船,由南通溯运盐河北上,取道泰州、白浦到达扬州。
想不道我们到达扬州后,日寇已进攻南京,我们能听到长江南安的炮声了。
这时乘船去武汉已不可能,只好改变计划向北绕行。
我们刚坐上木船,一股从瓜州登陆的敌人冲了过来,炮声、机枪声一起响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国民党的散兵借口封江,没收了我们的木船,我们只得步行北上。
大家毫不畏惧,背着行李,迎着朔风,顽强地前时。
我们经过高邮、宝应、淮阴、邳县,尽可能做些演出,宣传工作。
我们从运河车站坐了闷罐子车到徐州,又转郑州。
在郑州休整、治病又公演了三天,于一九三八年一月十一日到达武汉。
陆维特等同志接到我们的电报,早在大智门车站等我们,我们跋涉几千里,历时五十多天,总算找到了党的领导同志。
难忘的欢迎会
偌大的武汉三镇,对我们来说,不免人生地疏。
近两个月的饥寒劳累,团员们大多消瘦了,身上长了疥疮,衣服爬上了虱子,有的病倒了。
从上海带出来的旅费用光了。
吃饭也成了问题。
这时,有位慈祥的妈妈,来到我们的住处培心小学。
她微笑着对我们说:
“我叫邓颖超,周恩来同志让我代表他和八路军办事处的同志们,来看望大家!
”团员们都高兴地把她围起来,亲热地叫她邓妈妈。
邓妈妈抚摸着几个团员的头,问我们一路上的情形。
她看望了我们的小病号,嘱咐我们好好治病,还告诉我们消灭疥疮、虱子的方法。
她夸我们年纪小,志气大,给我们讲红军长征中的故事,说:
“如果你们乐意,我介绍八路军武汉办事处几位小红军,和大家见面好不好?
”“好!
好!
”我们的手都拍红了。
我们是多么羡慕小红军啊!
过了几天,邓妈妈又来看望我们,还给我们带来六十多元钱,说:
“知道你们生活困难,这是八路军办事处的同志们捐助你们的。
”当时,办事处同志的生活也很艰苦,这些钱是从他们很少的零花钱中拿出来的,其中有周副主席的,有董老的,叶剑英、博古同志,邓妈妈的,也有红小鬼——小八路的零用钱。
我们接过这些钱,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这每一分钱,都凝聚着老一辈革命家对下一代的关怀啊!
一九三八年二月八日下午,是我们终身难忘的日子。
周副主席派红小鬼——他的警卫员吴志坚同志,来接我们全体团员,到八路军办事处去开欢迎会。
大家心里乐开了花。
八路军办事处的墙上,贴了许多欢迎的红绿标语。
正当我们左顾右瞧的时候,一个满面笑容,长着络腮胡子,穿了一身灰色棉布军服的伯伯,来到我们中间。
邓妈妈站在他旁边微笑着,给我们介绍说:
“这是周恩来同志!
”大家又惊又喜,一齐鼓掌。
周副主席同我们一一握手,有的孩子两手伸上前,不知怎么握好,就抱住周伯伯的手,使劲摇。
邓妈妈还给我们介绍了叶剑英、博古、叶挺同志,以及革命文学家郭沫若先生,还有办事处的红小鬼,我们都热烈鼓掌。
吴志坚同志致欢迎词后,周伯伯让我们的代表,讲了团体成立和到武汉的经过,又要我们每个人讲了自己的简历。
在红小鬼的要求下,我们站起来唱歌。
我们唱了《孩子剧团团歌》又以莲花落的曲调,唱了《流浪儿》。
当唱到“我们都是没家归的流浪儿,流落在街头没饭吃。
鬼子打进了我的家,爸爸妈妈全被杀……”时,周伯伯的眼眶润湿了,从人丛中挤出去,直到我们唱完,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歌声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每个人,不少女同志、小战士掉泪了。
郭沫若先生站起来激动地说:
“今天可说是我回国以后,最快乐的一天。
八、九岁的小弟弟、小妹妹,就晓得出来救亡,是作孽么?
不,是幸福……”许多领导同志兴奋地讲了话,鬼子们要求周伯伯讲话。
他从容地站起来,深情脉脉地望着我们说:
“在长期革命斗争中,我看到过许多同志的牺牲,可是没有象今天这样难过。
那么多的孩子家破人亡,我们民族的灾难太深重了!
……斯大林同志说过,青年是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希望。
我想补充说,儿童上社会力量的一部分,是抗日斗争中一支小生力军,眼前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你们和我们队伍中的小战士不同,他们依靠了大集团的帮助,增长了自己的能力。
你们是在人们瞧不起的环境中,依靠自己的团结、斗争出来的……我送你们救国、革命、创造三种精神,你们要一手打倒日本强盗,一手创造新中国!
”
周副主席的亲切教诲,象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点燃了一把火,照亮了漫长的人生的道路。
“决不让反动派摧残孩子”
第二天,在武汉出版的《新华日报》上,发表了《在孩子剧团欢迎会上》的特写,接着有发表了《孩子剧团从社会到武汉》的长篇通讯,有发表评论,称孩子剧团是“大时代的小战鼓”。
周副主席和党组织的关怀,给了我们无穷无尽的力量。
我们在汉口青年会举行公演,其中有新编的《帮助咱们的游击队》、《街头》等儿童剧。
我们还到工厂、学校、保育院去演出,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许多小朋友来入团,我们的队伍一天天地扩大了。
这些情况,引起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嫉恨。
他们派人来盘问我们,是怎么到八路军办事处去的?
以后办事处来了人,要向他们报告。
开始,他们策划把我们送进鄂西的难童教养院、我们抱团儿顶掉了他们的诡计。
接着,国民党市党部宣传大队派人来说:
“市党部指令我们,把你们合编过来。
这样,你们成了合法团体,经费、吃住都有了着落,用不着流浪了!
”
党组织和邓妈妈知道后,都让我们拖着,看他们还有什么动作。
几天以后一个下午,国民党市党部送来了“最后通牒”:
“明天上午八点钟,市党部派卡车来,接你们到宣传大队去。
”来人还说,宿舍已经准备好了。
孩子剧团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团员们都急得不得了,怎么办?
大家想来想去,只有找周伯伯去,他会给我们想办法的。
天已经黑下来,吴新稼同志赶到八路军办事处去报告。
周副主席不在,邓颖超同志一听,情况紧急,忙把博古、叶挺等同志请来商量。
叶挺同志主张,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博古同志担心,走了以后,国民党再找到怎么办呢?
商量到最后,等周恩来同志回来决定。
时间一点钟、一点钟地过去了,真急人啊!
等到夜里十一点多钟,周副主席回来了。
他仔细听了汇报,坚毅地说:
“坚决抵制合编,决不让反动派摧残孩子!
明天早上在他们派车来接之前,你们天不亮就乘第一班船,到石灰窑矿区去。
问到你们,就说给工人演戏,来不及辞行了。
到那里工作一段后,你们就派人回武汉,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
后半夜三点多钟,我们就起了床,打好背包,悄悄地走出培心小学。
街灯昏暗,夜深人静。
穿过小巷大街,我们来到江岸码头,坐上六点钟的小火轮,汽笛一声长鸣,驶离了武汉。
我们一个个团员,发出会心的微笑:
反动派,你们八点钟来收编稻草吧!
“好好学习,才能进步”
一九三八年三月,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政治部,成立。
根据国共两党协议,周副主席担任国民政府军委政治部副部长,郭漠若先生担任第三厅厅长,我们在石灰窑工作了一个月。
为了追究我们这个“非法团体”,当地的警察局搜查了我们的宿舍。
我们派人回武汉联系时,周副主席笑着对我们说:
“这回好了,你们可以回武汉了。
你们去找郭先生吧,由第三厅办你们收编过来。
”在周副主席直接指挥下,我们与国民党反动派斗争的第一个回合,终于取得了胜利。
四月初,我们兴高采烈地回到武汉进驻武昌的昙华林,成为三厅收编的第一个直辖单位。
住下没几天,周伯伯和郭先生一起来看望我们,看我们住下来没有,有没有床板?
周伯伯见我们没有蚊帐。
笑着对郭先生说:
“郭先生,这是你的事了。
”郭先生一口答应,不久我们每个人都有了一顶蚊帐。
周伯伯看到我们出了壁报,站在山墙那里看了起来,他发现有些稿子有错别字,就从上衣口袋里拔出钢笔,一字一字地改正过来。
周伯伯对我们说:
“从前你们颠沛流离,没有条件学习。
现在生活安定一些了,就要好好学习。
不学习,就不能进步,没法做好工作!
”
不久,第三厅地下党的特支,就派一位老党员,担任我们的指导员,他聘请了三厅的一些先生,担任我们的文化和戏剧、音乐教员。
洪深,冼星海先生都给我们上过课,冼星海先生写的歌曲,常常先让我们试唱。
我们积极参加了三厅发动的五月“兵役与雪耻”,“七·七”抗战一周年的扩大宣传,与新安旅行团一起联合了十多个儿童团体,成立了武汉儿童团体星期座谈会,举行武汉儿童歌咏大会,到阳新战地去抢救儿童,并努力参加保卫大武汉的斗争。
在武汉各种抗日活动中,几乎都能看到这支活跃的儿童队伍。
一九三八年八月中旬,我们跟随三厅撤退到湖南衡山、长沙,在那里开展宣传工作。
周伯伯和郭先生始终关怀着我们,在十一月十二日长沙大火前,特地拨给我们一辆卡车,让我们安全撤退到衡阳。
接着,三厅又把我们转移到桂林。
一天,周伯伯派他的警卫员吴志坚来看我们,他对我们说:
“周副主席最近工作非常忙,没功夫来看大家。
他让我送一本书给你们,要你们好好学习讨论!
”
我们把书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毛主席新著的《论持久战》。
周伯伯是多么关心我们的学习啊!
十月,武汉、广州失守以后后,国内许多人对抗战失去了信心,我们脑子里也产生了好多问题;日寇占领了半个中国,这样打下去,还有多少地方好丢呀?
当时,敌机经常轰炸桂林,我们就带着《论持久战》这本书,到岩洞去阅读、讨论,懂得只有依靠人民,坚持持久战,才能取得抗战的最后胜利,也懂得了学习的重要,自己的头脑没有武装起来,怎么去作群众的工作啊?
搏击恶浪
1939年的春天,我们在贵州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到国民党政府的“战时陪都”――重庆,这是个灯红酒绿、畸形繁荣的城市。
我们在重庆举办办公演、儿童歌咏大会及儿童节等活动之后,周副主席和三厅地下特支指示我们,你们可以在大城市工作一个时期,但是,一定要到广大中小城镇和农村去,多给农民、工人演戏,多向工农群众学习。
周伯伯和党组织指示非常重要,我们立刻紧张地准备起来。
当时,我们的团员已经发展到六十多人,于是分成两个小队,用两年的时间,把川东、川南、川西、川北各县走一遍,并留一个小工作队,坚持重庆的工作。
两个队就要出发了。
我们还没有借到日本兵穿戴的军服和钢盔,这是演抗日戏剧不可缺少的。
管服装的团员吴克强,想到了周伯伯。
周伯伯总是帮助我们解决困难的呀!
于是,他走进了机房街的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
警卫员吴志坚同志带吴克强去见周伯伯。
周伯伯亲切地问道:
“小鬼,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克强说明来意后,周伯伯说:
“你跟我来吧!
”周伯伯把小吴带到保管室。
他让一位同志拿出两套日本兵的服装、两顶钢盔,放在小吴的手上,对他说:
“这是八路军的战利品,都送给你们吧!
你们到各县去,演戏时穿上它,让四川的老百姓看看,日本鬼子怎样残暴,激发人民的抗战情绪,一起把鬼子赶出去!
“小吴快活地连声说:
“谢谢周伯伯,谢谢周伯伯!
”
一九四○年八月,我们两个队结束了四川各县的巡回演出工作,回到重庆市郊赖家桥的全家院子。
一个月明的晚上,周伯伯和邓妈妈来看望我们,团员们一个个喜出望外,欢叫着“周伯伯好!
邓妈妈好!
”我们请他俩在郭老的凉棚里坐下,大家围在他们身边坐下来。
周伯伯、邓妈妈听我们汇报说,在各县我们除了演一些老戏,还搜集材料,编演了一些新戏,学会用当地人民喜闻乐见的打金钱板、要连箫、唱山歌等形式演唱,还帮助当地少年儿童组织抗日团体,都非常高兴。
于立群同志建议我们,给周副主席和邓妈妈唱几个歌,我们唱了《在太行山上》、《红缨枪》、《流浪儿》等歌曲。
唱完歌,邓妈妈说:
“看见你们很高兴,你们现在长大了,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不仅各方面有了提高,也比以前成熟多了……”周伯伯以关怀和鞭策的口气说:
“可是《流浪儿》唱得不如以前动人啰,还得努力呀!
”他问我们早晨练不练嗓子,勉励我们在艰苦的环境里,要好好锻炼自己。
一面做抗日宣传工作,还要挤点时间学习文化,读点书。
他告诫我们年龄大点的团员,不要过早地谈恋爱,要把精力集中到工作和学习上面来。
国民党反动派发动第一次反共高潮以后,对郭沫若先生领导的第三厅的工作,百般刁难阻挠,到一九四○年下半年,国民党军委会政治部以改组三厅为名,撤换了郭先生厅长的职务,孩子剧团再也不能在郭先生的直接领导和保护下,从事抗日救亡工作了。
大家心事重重,为我们团体的前途担忧。
有一天,周伯伯来看望三厅的先生,我们也涌到他的面前。
一个团员问道:
“周伯伯,每三厅改组了,郭先生不当厅长了,我们怎么办,谁管我们呢?
”周伯伯以深情和爱抚的目光看了我们每一个人,说:
“孩子们,怎么没人管你们呢?
郭先生即使离开你们了,我相信,他心里会时常想着你们的。
没人管你们,我们来管,没人要,我们要!
”一些简短、亲切、充满深情的话,象一股热流,温暖着我们每个人的心。
是啊,有党给我们撑腰、指路,我们就能搏击恶浪,勇往直前。
在血雨腥风的日子里
血雨腥风的一九四一年一月,国民党反动派发动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掀起了第二次反共高潮。
他们消极抗日,积极反共,遣散和取缔救亡进步团体,扼杀抗日群众运动。
国民党反动派对孩子剧团的存在,早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改组以后的第三厅,想方设法破坏、打击我们。
有一回,总务厅邀请我们在政治部的晚会上表演节目,我们演出了《黄河大合唱》气得他们以后再也不找我们了。
三厅的第一科科长,有一次拍着桌子骂我们是“小共党”。
他们竭力把我们调出第三厅,与重庆卫戌司令部政治部抗敌剧团合并,交给他们严加管辖,并威胁我们全体团员参加三青团,接受国民党的党化教育,切断我们与周副主席、郭先生的联系,以“吃掉”我们团体而后快。
孩子剧团又一次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
一天晚上,我们团长林犁田同志(一九四○年后担任),躲过国民党特务的耳目,悄悄地来到重庆曾家岩五十号周公馆。
他向邓妈妈汇报了国民党反动派对我们的新诡计,邓妈妈传达了周副主席的指示。
林犁田同志回团以后,立刻带了一个年龄较小的团员代表,去见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长张治中,表明我们这六十多个孩子的心愿,和“拒不从命”的态度。
我们又找一向同情,爱护我们的国民党主战派军委会副委员长冯玉祥将军,请他为我们向张治中“说情”,还采取各种巧妙的办法,争取社会舆论的同情,迫使国民党军委会政治部不得不三次收回调令,取得了与国民党反动派斗争的第二个回合的胜利。
原来郭漠若先生领导的三厅的人,从一九四一年以后,大部分又转移到政治部的文化工作委员会来。
我们团体的党支部,这时仍然受地下党特支书记冯乃超同志领导。
我们按照周副主席和南方局的指示,积极宣传我们党的“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方针。
一九四一年的春天,我们在重庆公演了三幕五场的儿童剧《乐园进行曲》,十二月又公演了六幕童话趣剧《秃秃大王》(根据张天翼童话《秃秃大王》改编)。
临上演前,国民党强迫我们修改剧名,才改为《猴儿大王》这两出戏,都是由老戏剧家石凌鹤同志担任导演,舞蹈家吴晓邦等同志担任歌舞指导。
这两个大型儿童剧,不仅在内容上反映了人民群众对抗战、民主的要求,揭露了汉奸、独裁者投降与分裂的丑恶的嘴脸;在儿童戏剧艺术上,也有一定的创造,达到了新的水平,赢得了重庆戏剧界、新闻界和青少年的称赞。
走上革命的道路
人民和青、少年所热爱的,正是国民党反动派所憎恨的。
一九四二年以后,随着国民党的更加反对,大搞法西斯专政,对孩子剧团的镇压也加剧了。
这年九月,国民党的军委会政治部,以“改组”为名,撤换了我们剧团的团长和队长,派了三青团的骨干分子和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的教官,来接管我们剧团,强行改变孩子剧团作为抗日儿童戏剧团体的性质。
周副主席遵照毛主席关于党在国民党统治区实行“隐蔽精干,积蓄力量”的政策,指示地下党组织帮助我们,把剧团的骨干和大部分团员撤出第三厅,有的送到延安、东江纵队,有的转移到抗敌演剧队和其它团体,有的进学校继续读书。
活跃在国民党区五年之后的孩子剧团,此时此刻是不存在了,剧团的一百多名团员,除个别同志被特务逮捕、关进集中营以外,在周副主席和地下党组织的呕心沥血的保护下,都免遭国民党反动派的残酷迫害,陆续走上了革命道路。
其中,年轻的共产党员李少清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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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战争 烽火 中的 上海 少年儿童 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