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隐喻.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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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法隐喻
到了20世纪下半叶,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兴起,隐喻
被认为是人们认知世界的方式。
莱考夫(Lakoff)等人认
为,隐喻决不仅仅是一种语言现象,从根本上讲,隐喻是
一种认知现象。
隐喻性思维是人类认识事物、建立概念系
统的一条必由之路。
莱考夫等人的隐喻概念也是比较宽
泛的,他们把换喻(metonymy)、提喻(synecdoche)和反语
(irony)等都当作了隐喻。
莱考夫和约翰逊在《我们所赖以
生存的隐喻》(Metaphorsweliveby)一书中指出:
“隐喻无
所不在,在我们的语言中、思想中。
其实,我们人类的概念
系统就是建立在隐喻之上的。
”[1]1按照莱考夫等人的理
解,语言使用中的隐喻只是一种表层现象,真正起作用的
是深藏在我们概念系统中的隐喻概念(metaphoricalconcepts),例如:
英语文化中的深层隐喻(conceptualmetaphor):
Argumentiswar,Timeismoney等导致了一系列英语语言使用中的隐喻现象:
Heshotdownallofmyarguments.I’veneverwonanargumentwithhim.You’rewastingmy
time.Howdoyouspendyourtimethesedays?
理查兹
(Richards)也认为:
隐喻是人类“语言无所不在的原理(the
omnipresentprincipleoflanguage)”。
隐喻不仅仅是一种语言现象,它其实还是人类思维的一种方式。
它在本质上是
人类理解周围世界的一种感知(perceptual)和形成概念
(conceptualize)的手段。
语言中的隐喻产生于隐喻性思维
过程,反映了人类大脑认识世界的方式,是我们探索、认
识和解释新体验的一种工具。
它可以帮助我们利用已知
的事物来理解未知的事物,或者可以帮助我们重新理解
我们已知的事物。
人们的日常生活会话中充满了隐喻,即
使在严密的科学语言中隐喻也随处可见,如:
Anatomisa
solarsystem.这一隐喻对原子内部结构和运动规律的发
现和阐述有着重要作用[2]17。
1.功能语言学对隐喻的研究
在韩礼德看来,传统的隐喻研究仅停留在词汇层次,
他在《功能语法导论》中提出了语法隐喻的概念,从而把
对隐喻的研究引到了词汇语法(lexico-grammartical)层
次。
韩礼德从语言功能角度出发,认为隐喻是意义表达的
变体(Metaphorsisvariationintheexpressionofmeanings)。
语法隐喻不仅是词汇变异,更是语法成分与语法结构的
变异。
他把隐喻程度不强的“字面”意义表达称为“一致
式”(congruentform)[3]150,如:
Theyarrivedatthesummitonthefifthday.反之为隐喻式(metaphoricalform),如:
Thefifthdaysawthematthesummit.为了摆脱无法给一致式下一个准确定义的问题,1993年,韩礼德在分析科技语篇
时使用了雅式(Attic)和土式(Doric)的概念[4]116。
此后,他基本上以“雅式”和“土式”来替代隐喻式与
一致式的区别。
换言之,雅式指一个小句中含有较多的语
义长而复杂的词组和短语,而同样的语义在土式中可分
解成较多的简明的小句,如下例,土式:
Intheevening,the
guestsateicecreamandthenswamgently.雅式:
The
guests’supperoficecreamwasfollowedbyagentleswim.
那么如何区分词汇隐喻与语法隐喻呢?
韩礼德认为传统
的隐喻概念发生在词汇层面,如:
Richardisalion.这里“
lion”用来形容勇敢,即Richardisbrave.而语法隐喻则发
生在语法层面,如:
Prolongedexposurewillresultinrapid
deteriorationoftheitem.即Iftheitemisexposedforlongitwillrapidlydeteriorate的语法隐喻形式。
在此例中,动词“deteriorate”隐喻化为名词“deterioration”,副词“rapidly”隐喻化为形容词“rapid”。
语法隐喻的词语意义没有发生变化,变化的是语法性状,如动词或形容词化为名词,连
词化为动词。
那么语法隐喻是如何形成的呢?
汤普森认为语法隐喻的最主要的方式是名物化(nominalisation),所谓名物化就是用名词形式表达过程意义[5]167,如:
Theseideashavebeensubjecttowidespreadcriticism.相应的一致式为:
Manypeoplehavecriticizedtheseideas.或者用名词来表达属性意义,如:
Thisambivalence(矛盾心理)towardsliteracyseemstobeastrongelementincontemporaryculture.相应一致式为:
Peopleareambivalenttowardsliteracy。
名物化的意义在于其使参于者与环境成分发生了变化。
过程本来是由动词来表达的,如果把这一过程名物化,那么与动词相关的参与者和环境成分将会受到影响。
如:
Mooreheaddescribedthe
journeysofBruce.Thedescriptionisincomplete.此例中,参与者丢失了。
其次,名物化简化了小句层次,同时使词组
的复杂程度增加。
如:
TheunificationofEnglandunderthe
WestSaxonKingsledtotherecognitionoftheWestSaxon
dialectasaliterarystandard.如果把这一小句用一致式来
表达,那么整个结构变为两个小句,同时词组的复杂程度
减小,When/BecauseEnglandbecameunifiedunderthe
WestSaxonkings,peoplebeganrecognizingtheWestSaxon
dialectasaliterarystandard.需要指出的是,名物化后小句的结构虽然发生了变化,但小句本身所包含的信息却几
乎没有变化。
由于名物化具有囊括(encapsulation)与浓缩
(condensation)的功能,所以以名物化为主要途径的语法隐
喻成为英语正式语体的一大特征[5]170。
这是因为名物化结
构中往往没有施动者(agentless),这样就会使语篇显得更
具客观性(objectivity)。
其次,名物化结构中人际功能的发
挥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这些都是因为名物化结构中限定
成分(finiteelement)与语气(mood)的丢失来达到的。
如
此,使得叙述不依赖于任何具体的时间、场合,显得具有
普遍性与不可协商性(non-negotiable)。
如:
isimpairedbyalcohol---alcoholimpairment
theyallocateanextrapacker---theallocationofanextra
packer
someshorter,somelonger---ofvaryinglength
theywereabletoreachthecomputer---theiraccessto
thecomputer
technologyisgettingbetteradvancesintechnology
此外,名物化能够增加小句的词汇密度(lexicaldensity),
从而使语篇的信息度增加。
如:
Inbridgingrivervalleys,theearlyengineersbuiltmanynotablemasonryviaducts)高架桥ofnumerousarches.这个结构有两个小句与十一个词
汇项(lexicalitem),因此,词汇密度为5.5。
如果改为一致
式:
Intheearlydayswhenengineershadtomadeabridge
acrossavalleyandthevalleyhadariverflowingthroughit,theyoftenbuiltviaducts,whichwereconstructedofmasonry石造建筑andhadnumerousarchesinthem;andmanyoftheseviaductsbecamenotable.这个结构有六个小句和十七个词汇项,词汇密度小于3。
由上例可以看出,名物化使小句
结构趋于简单,使计算词汇密度的分母变小,而词汇项作
为分子变化不大,这样,词汇密度就加大了,从而使语篇
的信息量增加。
句法结构趋于简单,而词汇密度大,正是
英语书面语的一个特征[6]198。
再次,由于名物化使过程被“事物化”(thingify),此被
“事物化”的过程可以成为另一个过程的参与者
(participant),或作为主位(Theme)成为新的信息的起点,实
现语篇中信息重点的转移,从而使语篇结构合理、紧凑、
流畅。
如:
earlyproductsofweatheringaretransformedinto
sedimentary沉淀的rock———thetransformationofsedimentaryintorockiscalledlithification.这里transformation便是回指前一句中的transformed这一意义,通过名物化使这两句话联系起来,从而实现语篇中信息重点的转移,使句子的主位系统一步步向前推进。
e.g.(1a)Thecastactedbrilliantlysotheaudienceapplaudedforalongtime.
(1b)Thecast’sbrilliantactingdrewlengthyapplausefromtheaudience.
(1a)是一致式,它是由两个具有并列关系的小句组成的小句复合体。
(1b)是隐喻式,
(2a)Therehasbeengreatsuccessinthecontrolof
spreadingdiseasesinthepastfortyyears.
(2b)Thepastfortyyearssawgreatsuccessinthe
controlofspreadingdiseases.
可以看出,句子(2a)和(2b)体现的意义是一样
的。
但(2a)是一致式,体现了一个存在过程,而(2b)
是隐喻式,体现了一个心理过程。
2.名词化结构功能
2.1语篇紧凑、语宫简洁
韩礼德将名词化过程比喻为“打包”。
原先的简单小句被“打包”成名词性词组,或者两三个小句被打包成一个小句。
原来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小句表达的概念意义通过一个小句完整表达出来,语篇的句子数减少,每句的信息量相对增大。
在信息量相同的情况下,名词化的表达往往比一致式更简洁。
例如:
(la)Ifyouwanttoinvestigatetherelativeeffectivenessofvariousswim-strokes,youwouldhavetodetailthenumberofswimmerstested.
(1b)Aninvestigationoftherelativeeffectivenesspfvariousswimstrokeswouldhavetodetailthenumberofswimmerstested
(la)是复合句,结构比较松散;(Ib)简化了句子结构,使句子结合的
比较紧密,还浓缩信息,突出其主要意思。
2.2化抽象为具体、令句子生动形象
名词化隐喻与某些动词搭配使用,不仅可使抽象的事物具体化.
还可增添句子的活力,给人生动的形象感。
例如:
(2)Iftheveryoriginatorsoftheinventionsand
discoveriesnolongerclaimthem,andifeventheirmemoryofthemhasfaded,whyshouldtheirinheritorstroubletoresurrecttheirlostclaims?
fade(褪色,凋谢)一般和
flower,color搭配,与名词化的memory搭配,使抽象性的东西得到了具体化。
(3)Yetthetruefunctionofsleepanddreamingcontinuestoeludepreciseexplanation.elude(躲避,逃避)一般用于描写人,与名词化的explanation搭配,便带有拟人的修辞色彩,使句子有了形象感。
2.3节奏感强、韵律优美
几个名词化词语连用可在结构上产生一种整齐感,在音律上产生
节奏感,从而使语言更加生动。
例如:
(4)Whilethemoralityofourmissionwasclear,thelegalitywasnot.
通过半谐音、均衡对称的音节、元音和重音,使句子具有节奏美。
(5)Itisaplacewheremenshouldbeabletoliveindignityandsecurityandharmony,wherethegreatachievementsofmoderncivilizationandagelesspleasureaffordedbynaturalbeautyshouldbeavailabletoall.
三个名词化词语的后缀为一ty(-ny),读起来琅琅上口。
2.4简化结构、平衡句子
英语中较多使用不及物动词,容易使主语成分复杂,从而造成句
子头重脚轻的现象,运用名词化可以改善这种状况。
例如:
(6a)Othersarethepreludetothefactthatthetwoormore
companies'technologiesandcapabilitiesfullymerge.
(6b)Othersarethepreludetoafullmergeroftwoormore
companies'technologiesandcapabilities.
(6a)的同位语从句中的结构显得头重脚轻,主语有8个词,而谓语只有2个词“fullymerge),在(6b)改用了名词化形式之后,简化了结构,达到了句子结构的平衡。
2.5强调特征、特性醒目
形容词通常和名词构成偏正结构来描述人和事物的特性,但当形
容词偏正结构改为名词化结构时,可以强调这些特征。
例如:
(7a)Whiletheyenjoytheircomfortableluxuriousbutbanal(平庸的)dwelling,theydonotrealizethattheyaredeprivedofthenecessitiesoflife.
(7b)whiletheyenjoythecomfortandbanalluxuryoftheirdwelling,theydonotrealizethattheyaredeprivedofthenecessitiesoflife.
(7a)中的theircomfortableluxuriousbutbanaldwelling这个形容词偏正结构转变为(8b)中的thecomfortandbanalluxuryoftheirdwelling
这样一个名词化结构,突出了事物的特性,起到了强调的作用。
2.6衔接语篇、话语连贯
衔接与连贯本是话语分析中的两个重要术语,现被纳人话语修辞
学的范畴。
名词化和语法衔接手段或词汇衔接手段一样,对语篇起着重要的衔接作用,从而使语篇连贯、流畅。
名词化隐喻在英语语篇中的衔接功能主要是通过建立“主位一述位”衔接而实现的。
例如:
(8)…earlyproductsofweatheringaretransformedinto
sedimentary沉淀[沉积](物)的rock…thetransformationofsedimentsintorockiscalledlithificatioa.体现过程的动词transform被名词化为transformation,并充当了第2小句的主位。
名词化将两个小句有机地衔接起来,使句子更加紧密。
2.7虚化施事.语篇客观
在一致关系中,动词体现过程,有自己的参与者,有时还带有环
境。
利用名词化可以不包含人称代词的特点,对施事进行虚化,使语篇显得更加客观。
例如:
(9a)Ifyouexposetheitemforlong,itwillrapidly
deteriorate.
(9b)Prolongedexposurewillresultinrapid
deteriorationoftheitem
(9a)中的动词expose体现过程,其参与者you带有一定的主观色彩,显得口语化,不客观。
而(9b)中的名词化exposure体现过程,省去了主观性较强的参与者,显得客观、现实。
3语法隐喻与英语写作
韩礼德认为,隐喻式表达是成人的话语特征,完全没
有隐喻的话语只出现在儿童话语之中。
就语言习得而言,
儿童最先习得无语法可言的原语言,然后在成长过程中
逐步习得语法,进而随着认知水平的提高而进入语法隐
喻阶段[7]45。
熊学亮和刘东虹[8]通过研究发现,在二语习得
中,学习者在语法隐喻的若干方面的个体发展上基本上
遵循了从一致式到隐喻式的规律。
他们认为,只有当外语
学习者的母语和外语两种语言水平趋于一致时,才能激
活其母语的隐喻思维,导致正迁移,从而在目的语中较多
地应用与母语一致的隐喻式。
此外,当外语学习者把目的
语的语言单位和语境联系起来概念化后,认知的介入会
促使其使用目的语的隐喻式表达。
在科技语篇写作中,语法隐喻的使用能使叙述具有普遍性、客观性及不可协商性。
在写作中有意识地使用语法隐喻。
同时,语法隐喻能够借助于主位、述位系统以及信息结构、浓缩、囊括等手段使篇章在结构上一步步向前推进,从而使文章结构合理、紧凑、前后呼应。
由于篇章中主位的切换是有规律可循的,学会语法隐喻的浓缩、囊括等手段,使宏观主位与段落主位保持一致性与连贯性,从而克服中国学生文章中常见的结构松散、杂乱无章的现象,进而提高写作水平,摆脱汉语写作的干扰,写出地道的英语文章。
4.结束语
名词化是一个重要的语法手段,通过词组结构的变化和句子的重
新组合,可产生语言简洁,语篇连贯,表述客观,信息度高等效果。
学习和掌握好名词化的结构修饰功能,对指导我们的阅读、写作和翻译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在英语书面表达过程中,恰到好处地运用名词化结构可以简练文字,扩充文章的信息量。
文章中加入了名词化结构,结构将更为紧凑,条理将更为清晰,内容将更为充实。
补充:
Nominalizationpatterns
AccordingtoCaiJigang,“themainpatternofnominalizationexpressionisN.+of+N.,orsay,NPstructure.”[7]Inotherwords,anyphrasecontainsnounsisanominalizationexpressionstructure,forexample,expressionsofof+noun,noun+of,noun+prep.(with,to,about,at),with+noun,sb’s+noun,noun,adj.+noun,pastp.+noun,noun+noun,etc.
1.of+noun
coursesofvaryinglength=somecourseareshorterandsomearelonger
amatteroftruesignificance=amatterthatistrulysignificant
2.noun+of
thestudyofChinesehistory=tostudyChinesehistory
themisunderstandingofthemeaningofdemocracy=tomisunderstandthemeaningofdemocracy
3.noun+prep.(with,to,about,at)
theiraccesstothecomputers=theywereabletoreachthecomputer
advanceintechnology=technologyisgettingbetter
4.with+noun
withsurprisingrapidity=somethingisrapidandthespeedissurprising
5.sb’s+noun
theirastonishment=theastonishmentofthem=theyareastonished
hissupport=thesupportofhis=hesupports
6.noun
Singlenounsmostlyareusedtogetherwithverbsorprepositions,forexample:
Unlikenewspapersandmagazines,televisiondoesnotrequireliteracy.
Resignationisoneofourmostpopularvirtues.
7.adj.+noun
positiveuseofdaydreams=usedaydreamspositively
themeaningfulpursuitof=purs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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