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济涉园善本藏书钩沉张元济图书馆.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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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济涉园善本藏书钩沉张元济图书馆
张元济涉园善本藏书钩沉
柳和城
在近代藏书史上,张元济(菊生)先生的名字是与涵芬楼和“东方”、“合众”两家图书馆紧密相连的。
他的私人藏书则以乡邦文献著称于世。
1941年,他以所藏浙江嘉兴府先哲著述476部、1822册,海盐县先哲著述355部、1115册,海盐张氏先人著述、刊印、评校、藏弆书籍104部、856册及石墨、图卷各1件捐赠上海私立合众图书馆。
该馆曾编有《海盐张氏涉园藏书目录》一册。
其实,张元济也曾收藏过若干宋、元、明善本古籍,一部分不久归了涵芬楼,一部分几十年后也陆续归了公家收藏。
许多书又经他之手影印出版,产生过很大影响。
由于没有留存书目,长期以来不为论者所注意。
有人误传张元济的藏书都让与商务,“商务仍保留他涵芬楼原名”云云。
以讹传讹,还被写入了藏书史专著[1]。
产生误解的原因,可能因为早期商务编译所图书室(涵芬楼)收书工作,往往是以张元济个人名义进行的。
1909年初《教育杂志》就刊登过由他署名的《收买旧书广告》:
兹为保存国粹起见,拟搜罗旧学书籍。
无论经、史、子、集,只须版本精美,的系旧刊,或据善本影抄,或经名人手校,均可收购。
海内藏书家有愿割爱者,祈将书名、册数、撰人姓氏、序跋姓氏、刊印时代、行款、纸色、有无残缺损破、欲得售价若干,逐项开示,径寄敝寓。
信资自给,合用者即当函商一切,否则恕不答复。
伏维雅鉴。
上海新垃圾桥浜北北长康里沿马路武原张公馆谨启。
[2]
张后来在西藏路长吉里寓所的大门上钉有“收买旧书”的铁皮招牌,为此还发生过“书包炸弹”历险事件[3]。
登广告,钉招牌,主要目的是为涵芬楼购书。
不用公司名义,一则可能为谐价方便,二则张元济自己也可从中收得乡邦文献和若干珍本古籍,有时还因为书价较昂而留作自购的缘故呢。
1916年10月14日《张元济日记》“杂记”栏记:
将去年四月至本年九月所购旧书汇送图书馆。
计价一千七百六十一元。
另有宋本《名臣言行录》《广韵》《续文章正宗》三种,《永乐大典》四册,共一千七百六十三元。
因价甚昂,然将来必长[涨]。
有信问翰翁,应否归馆。
[4]
这条记载十分重要。
第一,张经手为公司购旧书,似乎先由他垫付钱款,最后报账的。
第二,价格较昂的书,他还征求总经理高凤池的意见。
这三种宋本书和四册《永乐大典》,后似均由张元济个人购藏(详见下文)。
他办事向来认真,公私分明,有口皆碑。
善本贵在流通,孤本更应传世。
张元济一生为传播文化、为古书“续命”,贡献卓著。
他对己藏善本更是从不秘惜,经常慷慨地提供公司使用,许多罕见珍本由此得以流传。
《涵芬楼秘笈》、《四部丛刊》和《续古逸丛书》中都有海盐张氏涉园提供的底本。
有几种还或送、或让,成人之美,留下许多书林佳话。
张元济善本藏书并不算多。
树年先生回忆说,当年极司非而路寓所二楼过道上有四只书橱,其父卧室里另有一只书橱,“藏有父亲最心爱的四册《永乐大典》和几种宋版、明版书”[5]。
书橱还放置文件和来往信函,过道上那几只书橱甚至儿子读书用品也占有一席位置。
关于张元济书斋称谓,值得讨论。
他为涵芬楼所购书常钤有“海盐张元济经收”印,却很少在自己的藏书上钤印,也无专门的斋名,对外则一直沿用海盐张氏先祖共用的涉园堂号。
张元济常自称“涉园主人”;《四部丛刊》中他提供底本的书出版牌记均标明“海盐张氏涉园藏”;40年代合众图书馆为张捐赠的乡邦文献编的书目也冠以“涉园”二字;他生前出版的《涉园序跋集录》又是一例。
说来“涉园”可称作张元济的书斋名字。
至于有人把涵芬楼也归到其私人藏书名下,绝对是不妥的。
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岂能混淆?
张氏善本藏书大都购于辛亥前后。
时值革命,清廷遗老们的藏书大量散出,那时商务正处于兴旺时期,张元济个人经济也较宽裕。
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以下简称《经眼录》)记壬子(1912年)、癸丑(1913年)在沪所见“张菊生书”多种,即是明证。
《张元济傅增湘论书尺牍》(以下简称《尺牍》)也保存了大量张氏购藏善本书的资料,弥足珍贵。
傅氏《经眼录》中有更多注明“涵芬楼藏”的善本,可见他是区分张氏私藏与涵芬楼公藏的。
至于傅氏注明“张菊生书”的善本,现能从《涵芬楼烬余书录》(以下简称《烬余书录》)及其附录《涵芬楼原存善本草目》(以下简称《草目》)中找到,显然后来归了公司收藏的缘故。
张元济曾经收藏过应该也是事实。
1930年代,特别是抗战爆发上海沦为“孤岛”以后,张元济的经济渐趋拮据,经常出售藏书易米,但也有例外。
1937年3月,他花700元购入《永乐大典》两册,1942年还购入宋刻本《欧阳文忠公集》残本一部。
这明显带有抢救国宝、不使其流出国门的意义。
1940年,他与郑振铎、张寿镛等组织文献保存同志会,抢救下一大批濒于绝境的历史文献。
随着当年文献保存同志会文件逐渐发表,张元济原藏部分善本的归宿也趋向明朗。
十余部精品藏书均于那时归了重庆国民政府教育部。
如郑振铎1941年4月在《文献保存同志会第八号工作报告》中披露:
本月廿二日,又从张菊老处,得其藏书中之最精者五种:
(一)唐写本《文选》一巨卷(日本有数卷,已收为“国宝”,并印为帝大丛书),
(二)宋写本《太宗实录》五册,(三)宋刊本《山谷琴趣外编》一册,(四)宋刊本《醉翁琴趣外编》一册(残),(五)元刊本《王荆文公诗注》十册(李璧注,国内无藏全帙者)。
此五书,皆可称为压卷之作。
菊老大病后,经济甚窘。
彼意谓:
将来必将散去,不如在此时归于我辈为佳。
因毅然见让。
计共价二千六百元(代称,实价十分之一.实价26000元—引者注),实不为昂也。
得《文选》,总集部可镇压得住矣;得《太宗实录》,史部得冠冕矣;得山谷、醉翁《琴趣》二种,词曲类可无敌于世矣;得《王荆文公诗注》,元刊本部分足称豪矣!
[6]
这些书在《台湾公藏善本书目书名索引》(以下简称《索引》)等工具书中都能找到。
新中国成立后,张又将包括家传文物在内的最后几件珍藏捐献给了国家。
现以经、史、子、集顺序,钩沉辑录张元济先生主要善本藏书的来龙去脉,从一个侧面再现这位著名藏书家、出版家为古人“续命”的浓浓情结,以及对近现代文化教育事业的卓越贡献。
已收《海盐张氏涉园藏书目录》者,兹不赘述。
经部
元刊本《书集传辑录纂注》
《书集传辑录纂注》六卷,元董鼎撰,六册,傅氏《经眼录》记云:
“元建安余氏勤有堂刊本,十行二十字,小字双行二十四字。
钤有槜李项氏、秀水朱氏潜采堂各印。
海盐张菊生元济涉园藏书,壬子岁暮见于海上。
”[7]槜李项氏,指明代嘉兴藏书家项笃寿父子,其万卷楼藏书名闻遐迩。
秀水朱氏潜采堂,即清初著名学者朱彝尊藏书处。
朱氏早年曾游江都,以二十金购得项氏万卷楼之残帙若干。
此书张元济约得于清末民初,后归涵芬楼。
《烬余书录》有著录,书名定为《书蔡氏传辑录纂注》,六卷,“元延祐刊本,朱竹垞旧藏”。
藏印与傅氏所记同,无疑即是书。
今藏中国国家图书馆。
元刊明修本《仪礼•仪礼图•旁通图》
《仪礼》十七卷《仪礼图》十七卷《旁通图》一卷,宋杨复撰。
1913年傅增湘“代张菊生购存,值五十元”。
《经眼录》记其版本:
“元刊明修本,十行二十字,黑口,左右双栏,版心上记字数,下记人名。
补板各叶板心有‘闽何校’、‘林重校’、‘运司蔡重校’各字,间有题‘正德十二年补叶’七字者。
”[8]《索引》著录台北中图有元昭武谢子祥刊明修补本《仪礼图》、《仪礼旁通图》和《仪礼正文》,版本卷数相同,疑即原张氏藏本。
宋刊本《春秋经传集解》
《春秋经传集解》三十卷,晋杜预撰,十六册。
傅增湘《经眼录》记云:
“宋刊本,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注双行二十七字。
卷首序后有牌子,文曰:
‘潜府刘氏家塾稀世之宝’。
内补配数卷,为纂图互注本,半叶十二行,行二十一字,注双行二十六字。
钤有‘涉园’、‘张载华印’、‘芷斋图籍’诸印。
壬子见,张菊生书。
”[9]此为张氏六世叔祖张载华原藏之书,张元济约得于清末民初。
1941年5月,此书与宋蜀本《权载之文集》残本、宋刊明印本《真文忠公续文章正宗》等六种善本,一起售与文献保存同志会,共六千元[10]。
今藏台北中图。
宋刊巾箱本《广韵》
《广韵》五卷,宋陈彭年等在隋陆法兰《切韵》及唐孙愐《唐韵》的基础上编撰而成,是我国保存至今最早的一部韵书。
据考,宋代有雍熙、景德、祥符三种官修《广韵》,现仅存于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的一种残本为北宋刊本,余较完整的四种皆为南宋刊本。
此宋刊巾箱本为后者之一。
前引1916年10月14日《张元济日记》所提三种宋本书中即有此本,张购藏后即将《广韵》影印辑入《四部丛刊》。
孙毓修《四部丛刊书录》记其版本:
“《广韵》著录家未见宋本,此宋刊巾箱本,字画清朗,椠印俱精,兹依原本尺寸影印,丝毫未减。
每叶二十行,行大十五字,小廿四字。
白口,双边,中缝标‘韵几’,下记刻工姓名。
每韵不另起,以鱼尾隔之……”1933年夏,此书售与密韵楼第二代主人蒋祖诒(谷孙)。
吴湖帆《丑簃日记》1933年7月3日记:
“余同博山访谷孙,获见宋淳熙刻《广韵》,至精。
张菊生家所出也。
”[11]不久又归刘晦之小校经阁所藏。
1940年8月,刘晦之有宋元版书九种售与文献保存同志会,此书在内。
郑振铎于1940年8月7日至张寿镛书云“《广韵》为菊老旧藏”[12],即是明证。
故此书今藏台湾中央图书馆。
查《索引》有此书著录。
史部
南宋馆阁钞本《太宗皇帝实录》
《太宗实录》成书于宋成平元年(998),钱若水等撰,凡八十卷。
是为南宋馆阁写本,钱大昕定为理宗朝重录之书,存十二卷、五册。
虽为残书,但皆宋写原本,卷末有书写人、初对覆对者姓名等原始记录,举世无双。
此书清代由黄荛圃、汪士钟、赵宗建递藏,有黄荛圃、钱大昕跋文。
清末常熟赵氏旧山楼藏书散出,归张元济购藏。
早在1919年《续古逸丛书》刊行之初,张就有将此珍本影印出版的打算,曾定为《续》书第二种。
可能未找到配补之书,因而未编入《续古逸丛书》,而于1936年7月收于《四部丛刊三编》,补配以瞿氏铁琴铜剑楼藏钞本八卷。
张氏跋文云:
“是书与李焘《通鉴长编》互有详略,与《宋史》亦必有异同,倘取以互校,证讹补阙,于读者当甚有裨也。
”[13]可见其文献价值极高。
1937年7月,他曾将此书与《明嘉靖二年会试录》送上海文献展览会参展。
1941年4月22日,此书与另四种“藏书中之最精者”售与文献保存同志会。
今藏台北中图。
明正统刊本《唐忠臣录》
《唐忠臣录》三卷,明郑瑄编集,二册。
傅增湘《经眼录》记该书:
“明正统刊本,十一行二十字,黑口。
记张巡、许远事,正统十四年卫庸刊。
张菊生藏。
壬子。
”[14]后归涵芬楼。
张氏《烬余书录》记:
“郑氏分教河南归德时,承郡守顾伯圭命,辑录是书,以传唐臣张巡、许远及其将贰南霁云、雷万春、贾贲、姚誾战死守节之事,而历朝崇祀之典礼,后人凭吊之文词,亦附焉。
”[15]此书史料价值颇高。
今藏国图。
宋刊本《五朝名臣言行录》《三朝名臣言行录》
《五朝》十卷、《三朝》十四卷,宋朱熹辑,共二十册。
是二书记宋代自太祖至徽宗各朝名臣九十七人言行。
孙毓修云:
“世行《名臣言行录》,皆与李幼武《续录》并为一书,陈均编年备要,引用书名即然。
是朱子单行之本,宋季已罕传矣。
惟《直斋书录》载《八朝名臣言行录》二十四卷,为著录家所仅见。
”[16]是书原为袁寒云藏书,1915年春经傅增湘说项袁氏让与张元济。
同年4月24日张致傅书云“《名臣言行录》已以五百八十五元购入。
是书避讳极严。
如瑗、援、曙、署、侦、徵等字均有缺笔。
尚有耿、伟、玮等字亦在缺笔之列。
则此颇鲜见者。
究系何时刻本,尚未考订明晰。
”[17]前引1916年10月14日《张元济日记》,三种宋本、四册《大典》“因价甚昂”,由张私人购入,《言行录》即在其中。
此书曾引起缪荃孙的极大关注,他告诉孙毓修:
“《言行录》初出时,人人以为明翻,弟见之,以为后多一跋,又考证两叶,为顾千里、洪宾华所未见,石铭始有三百元之价。
今归菊生,甚善甚善。
能印出,更嘉惠后学矣。
”[18]缪还考得该书“韦字缺笔”,乃是“避孝宗旧名玮”的缘故,并非朱熹家讳[19]。
后来他还向张元济借抄此书[20]。
张不久将二书全部影印编入《四部丛刊》,这部宋刻秘本从此广为流播。
原书归宿何处呢?
疑让归潘明训宝礼堂。
查《宝礼堂宋本书录》著有此书,行款与《四部丛刊》本相同。
从张元济为此书所撰书录考证之详、校勘之细,也可证明他对此书的熟悉程度。
二书今藏国图。
旧钞本《黄尊素说略》
作者黄尊素乃是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黄宗羲之父,因三次疏劾魏忠贤党下狱而自尽。
《明史•艺文志》、《千顷堂书目》载尊素遗集,无《说略》,黄梨洲也未提及,但所记史实均与《明史》本传相符,不少地方还详于《明史》。
傅增湘《经眼录》记其书:
“记明季事。
古香书屋项氏写本。
张菊生藏书,壬子春见。
”[21]此书1917年辑印于《涵芬楼秘笈》第二集,孙毓修撰跋。
原书后归涵芬楼,《草目》曾著录,毁于“一•二八”之役。
所幸已印出,秘籍化身千百,得以流传。
旧钞本《安禄山事迹》
傅氏《经眼录》记《安禄山事迹》三卷,唐姚汝能撰,“旧写本,八行十七字。
钤陈仲鱼、马二槎印。
张菊生书,壬子。
”[22]此书来历不凡,清代曾藏海宁陈鱣向山阁和扬州马氏小玲珑山馆。
后亦归涵芬楼庋藏,《草目》著录有“《安禄山事迹》钞本,马二槎、陈仲鱼藏印”,当即此书,可惜也毁于“一•二八”之役。
日本内藤湖南重录钞本《溃痈流毒》
此书系中国鸦片战争时期文献汇编,共四册,国内早已失传。
日本汉学家内藤湖南1930年10月赠与张元济。
内藤题识云:
“原本系京都府立图书馆所藏。
余尝语汪穰卿[23]舍人,以其有益鸦片战役史实,穰卿欲任印行。
余为录副二分,未成而穰卿即世,复以一分贻罗叔言参事。
今以一分奉赠菊生先生,能为我印行此书,以成穰卿未竟之志乎?
庚午九月虎。
”[24]不久商务迭遭“一•二八”、“八•一三”之役,损失惨重,未能及时印出。
张元济在该书题跋云:
“此书为日本内藤虎次郎所赠,恐以后无以慰两死友之望矣。
菊生。
“[25]1950年代初,当他知道翦伯赞等正在辑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书》,即于1953年5月11日致函翦,建议将此书收入其中。
同年6月,他嘱人抄出副本寄京,后收于上述丛书第一种《鸦片战争》内。
内藤所赠原钞本后由张元济捐赠合众图书馆,今由上图递藏。
明刊本《正德十六年登科录》
明正德十六年(1521)刻本,不著编者,四册。
原宁波天一阁藏书。
民国初天一阁被盗,大批珍藏流散沪上,张元济为涵芬楼购得其中若干,似也自购五种明代科举题名录。
内乡邦文献两种(《嘉靖元年浙江乡试题名录》、《嘉靖二年会试登科录》)后捐赠与“合众”,今藏上图。
另三册则于1941年5月,跟宋刊《春秋经传集解》、宋蜀本《权载之文集》残本、宋刊明印本《真文忠公续文章正宗》共六种善本,售与文献保存同志会[26]。
此为其中之一。
今藏台北中图,《索引》有著录。
明刊本《嘉靖十九年应天府乡试录》
明张治等编,嘉靖刻本,四册。
原天一阁藏书。
罗振常经见并撰跋:
“原书脱去半页,致缺跋者姓名。
然明时乡试录例是主考官作序,副考官作跋,故据卷前所列衔名补之。
振常记。
”[27]购藏与归宿同上。
明刊本《万历十四年会试录》
明王锡爵等编,万历刊本,四册。
原天一阁藏书。
购藏与归宿同上。
清吴翌凤手写本《续名贤小记》
明徐晟撰,记明末吴中名贤三十八人事迹,“清风亮节,增虎阜茂苑之光者”[28]吴翌凤,号枚庵,清代乾嘉时苏州以抄书著名的藏书家,其抄书、藏书,至老不辍。
吴氏手抄之书均被藏家视为珍宝,竞相争购。
《续名贤小记》一册系吴氏晚年所录,原藏顾沅艺海楼。
傅增湘《经眼录》记此书:
“清吴翌凤手写本(时年七十有四)。
张菊生书。
壬子。
“[29]1919年4月,张元济将此书影印收入《涵芬楼秘笈》第七集,孙毓修撰跋。
原书后归涵芬楼所藏,毁于“一•二八”之役。
《草目》有录。
清翁心存手稿本《翁文端公日记》
翁心存(1791—1862)江苏常熟人。
道光进士,历官工、兵、礼、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和体仁阁大学士等职。
晚清重臣翁同龢之父。
约1940年,张元济于上海书肆收得从常熟流散出来的翁氏日记手稿二十五册,起道光五年,讫同治元年。
张原计划选录排印出版,并亲自撰写题跋与摘录凡例,后未果。
题跋云:
“此四十余年中,实为清祚衰落之际。
外患,如英人鸦片之战,攻占广州、舟山,焚毁圆明园,逼成城下之盟,陷我为半殖民地;内忧,如洪杨之乱,淮捻、滇回之乱先后迭起,蔓延十余省。
维时军政之废弛,吏治之颓靡,财政之支绌,几于无可措手。
清廷虽仅免覆亡,而祸根实已遍于朝野……皆可于此窥见概略。
”[30]《日记》的史料价值由此可见。
1951年5月,张得知常熟翁氏遗书已由其后人捐赠北京图书馆,于是将此二十五册《翁文端公日记》托郑振铎带往北京,代翁氏捐与国家。
今藏国图。
明钱穀手写本《吴郡图经续记》
《吴郡图经续记》三卷,宋朱长文撰,明钱穀钞本一册,黄荛圃、顾千里旧藏,有二人手跋。
傅增湘《经眼录》记此书:
“明钱叔宝(穀)写本,有顾广圻、黄丕烈跋。
壬子岁见。
张菊生书。
”[31]钱穀家贫,借书、抄书近万卷,并且均为珍善之本,世所罕见。
此书后归涵芬楼,《烬余书录》有著录。
今藏国图。
清赵氏小山堂钞本《揽辔录》《骖鸾录》《吴船录》
宋范成大撰,记范氏游历见闻。
《揽》一卷,《骖》一卷,《吴》二卷。
四部编目属史部“地理类行记”。
小山堂系清初杭州赵昱、赵信兄弟藏书楼,他们为明末山阴澹生堂祁氏外家后人,精心搜罗祁氏藏书,颇多善本。
此三种钞本张元济约得于民国初年。
傅增湘《经眼录》记此书:
“清赵昱小山堂写本。
壬子岁见。
张菊生书。
“[32]此三种旧钞后归涵芬楼,《草目》有录,毁于“一•二八”之役。
张元济批注《郘亭知见传本书录》
《郘亭知见传本书录》十六卷,清莫友芝撰,宣统元年(1909)日本东京文求堂主人田中庆太郎北京铅印本,共十册。
此书虽为常见工具书,但因其编辑合理,所列四部之书又富,许多著名藏家均以此书为找书津逮,在书上留下批注,遂成珍贵文献。
张元济于辛亥(1911)至乙丑(1925)年间,为涵芬楼访求善本古籍,将部分本人所见善本、傅增湘有藏之本及据各家书目标注之行格等,批注于《郘亭》一书上,记录了清末民初一批古籍的流散情况。
张于书目副叶批注云:
“上栏朱笔数目为蒋氏书目号数,下栏朱笔及上栏墨笔为涵芬楼精本书目号书。
蒋书难印者以△为记。
”蒋书指密韵楼蒋氏藏书。
阅书并注意及印刷问题,真可谓一丝不苟。
此书“文革”中被造反派抄走,幸为当时参加清理“抄家图书”劳动的顾廷龙发现并拣出别藏,得以保存。
“文革”结束后由张树年先生领回。
1980年代树年先生将此书捐赠上海图书馆。
1987年顾廷龙以其中“所记凡系岁月者”,撰成《张元济访书手记辑录》一文,辑录张氏批注五十五条。
并记其失而复得之原委。
该文发表于《出版史料》1991年第2期,收于《顾廷龙文集》。
子部
宋刊本《纂图分门类题注荀子》
此书二十卷,唐杨倞注。
傅增湘《经眼录》记云:
“宋刊本,半叶十行,行十九字,注双行二十三字,细黑口,左右双栏,鱼尾下记书名荀子几、荀几,左栏外记篇名。
卷一标题后隔一行题‘关中刘旦校正’,次行题‘大理评事杨倞注’。
首有杨、刘二氏序。
”“此书张菊生前辈新得于沪上,驰书见告。
己卯(1939)九月十六日记。
”[33]此本极为罕见,傅与张的通信中几次提到它。
如1939年12月9日傅告诉张:
“今日偶阅《天禄琳琅》,元版子部正首刊此书。
按所记前有陈傅良所辑《荀子门类题目》一卷,共四十门,皆书中可作题目者。
不知尊藏本尚存否?
其木记‘关中刘旦校正’外,尚有‘麻沙刘通判宅刻梓于仰高堂’十二字。
得此可以证明确为麻沙刻本矣。
”[34]1941年3月,张元济将此书让售与文献保存同志会。
郑振铎等《文献保存同志会第七号工作报告》云:
“三月底,购得张菊生先生所藏宋刊宋印本《荀子》一部,计价四百元(代称,同前。
实价4000元——引者注)。
”[35]今藏台北中图。
清赵氏小山堂钞本《东原录》
宋龚鼎臣撰,一卷。
傅增湘《经眼录》记:
“清仁和赵昱小山堂写本。
壬子岁见。
张菊生藏书。
”[36]此书后归涵芬楼,《草目》著录,惜毁于“一•二八”之役。
清赵氏小山堂钞本《五总志》
宋吴炯撰,一卷。
傅氏《经眼录》记:
“清仁和赵氏小山堂写本。
壬子岁见。
张菊生藏书。
”[37]此书后归涵芬楼,《草目》著录,并注明有“陈仲鱼、吴兔床藏印”。
可见此书曾藏陈鱣向山阁与吴骞拜经楼。
渊源有绪,弥足珍贵,惜也毁于“一•二八”之役。
元谢应芳手书《佛经》六种
谢应芳,字子元,武进人,元末明初著名学者,有《辨惑编》、《思贤录》、《龟巢录》等。
是元写本为张元济母亲谢太夫人家传之物,共一百零六叶。
张元济跋云:
“吾母系出毘陵谢氏,为先生十八世从孙。
是物藏于舅家,活几何年矣。
余外曾祖游宦粤东,携以至粤。
传云外祖无子,是物遂归吾母。
先生生于元末,至今历六百载,手泽如新,展卷敬阅,宝光胜溢,令人心目俱眩,真神物也。
”[38]1953年4月,张将此祖传名人法书捐献给了北京图书馆,今藏国图。
明钞本《雪庵字要》
《雪庵字要》一卷,元李溥光撰,记述书法技艺的一本书论专著,图文并茂,主要叙述中国书法“永字八法”。
此书明初有刊本,然早已失传,仅此明钞本存世。
该钞本原为明末常熟汲古阁藏书,有“汲古阁”、“毛子晋”、“毛扆之印”等藏印,并有黄荛圃跋文。
清末归邓邦述群碧楼所有。
民国初,邓氏部分藏书流散。
1918年夏张元济于北京书铺见此秘籍,遂购回。
恰邓邦述过访,见此书“诧为故物”,张即慨然见赠,物归原主。
张提议将此罕见之书影印辑入《涵芬楼秘笈》,邓允诺。
张撰二跋,述其原委[39],全书影印刊于《涵芬楼秘笈》第九集(1920年6月),从此该书得以流传。
邓氏原群碧楼藏书精品于上海“孤岛”时期归文献保存同志会购得,《雪庵字要》今藏台北中图,《索引》有此书著录。
旧钞本《全芳备要》
《全芳备要》前集二十七卷后集三十一卷,宋陈景沂编辑,古代的一部关于植物学的类书。
世无刊本流传,钞本也极为罕见。
涵芬楼原藏有该书后集旧钞本一部(有“翰林院教忠堂”藏印)。
1925年张元济购得旧钞前集,恰逢美国植物学家施永高博士访华,并代美国会图书馆购书,要求抄录涵芬楼所藏《全芳备要》。
张遂以自购的旧钞前集,假涵芬楼藏本校勘及补抄后集,让归施永高。
同年12月张撰跋文,记其原委甚详[40]。
此书今藏美国国会图书馆。
王重民《中国善本书提要》著录此书,并收录张跋全文。
明嘉靖写本《永乐大典》残本
民国初年,北京琉璃厂旧书铺不时有《大典》散册出现,中外人士竞相争购,价格扶摇直上。
张元济通过傅增湘为涵芬楼购得数种。
两人来往书札提到《大典》购藏很多,或成交,或未果,错综复杂。
即使购得之本,韵目为何,哪几册自购,并无明确记载。
现综合有关史料,考得张元济1916年自购《永乐大典》残本四册,其中三册1933年售归天津藏书家周叔弢[41],1937年时张又购得二册。
前后曾藏有六册,最终均归公家图书馆所珍藏。
(1)卷四百八十五之下半至卷四百八十六一东忠字韵(忠经忠传)一册。
1914年9月22日傅增湘致信张:
“又见《永乐大典》一本,忠字号(《忠经》《忠传》皆全),内附图数十叶(工笔画人物),真乃罕见之物。
湘所见数十册矣,然有图者绝少。
公如收入楼中,亦罕见之秘笈。
《忠传》一书未见著录,亦无撰人名第。
此册索价一百元,不知公愿收否?
”[42]最后以86元成交。
1916年春,孙毓修辑印《涵芬楼秘笈》,即将此册冠以《忠传》书名,作为该丛书第一集第一种影印出版,开启《大典》影印流通之先河。
孙毓修撰跋云:
“其书以流俗本马融《忠经》为主,仿宋人平话体,引史事以阐演之,每事皆有画像。
”“此以有图,即用原本影印者。
此殊别开生面云。
”[43]此册疑即1916年10月14日《张元济日记》中所提到的四册《大典》之一。
1933年春,陈乃乾得知张元济有出让善本之举,致函询问。
张在复函中说:
“敝藏《永乐大典》四册(售贰千元)、宋刊《广韵》(售伍千元),今均有人正在谐价。
尊处可出若干,敬祈示悉。
如前途作罢,当奉归邺架。
”[44]《广韵》售与蒋谷孙,《大典》买家则是周叔弢,但周似乎只买去了忠字韵、村字韵和杭字韵三册。
查1939年袁同礼《〈永乐大典〉现存卷目表》中“庋藏着”栏,忠字韵等三册均注明“秋浦周氏”[45]。
今忠字韵《大典》藏于台北中央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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