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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线面俄罗斯走向大国之路
点、线、面:
俄罗斯走向大国之路
曹英伟、唐樱洁
(曹英伟:
辽宁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辽宁大连116029;唐樱洁:
大连交通大学文理分院,辽宁大连,116028)
摘 要:
俄罗斯的国家定位是世界大国,普京决心不再追求“虚幻大国地位”,而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大国:
增强国家实力,使之成为具有强大影响力和吸引力的力量中心点;建立“稳定的弧线型”地带,改善地缘环境,做地区强国;开展全方位大国外交,全面维护国家利益。
关键词:
俄罗斯;大国;普京;“9·11”
中图分类号:
D751.209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7411(2004)06-0077-05
收稿日期:
2004-04-15
作者简介:
曹英伟(1963-),女,黑龙江齐齐哈尔人,辽宁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副教授。
唐樱洁(1964-),女,辽宁大连人,大连交通大学文理分院副教授。
俄罗斯是大国,一直都是俄罗斯人的心理定位。
无论是沙俄时期,还是前苏联时代,亦或是现在的俄罗斯,俄罗斯人始终都在为成为大国而努力。
普京上台后,虽多次宣称俄罗斯不再追求“虚幻大国地位”,但这绝不意味着他放弃了俄罗斯的大国梦想,相反,普京强调的是俄罗斯不要“虚幻大国”的招牌,而要实实在在的真正意义的大国地位,做多级世界中独立的一极。
今天的俄罗斯,面对着美国超独霸的气势、欧日强大的经济实力、中国等新兴工业国家的崛起,已无力按照心中的设想在国际上发挥自己的作用。
基于此,普京提出了以维护国家利益为核心的务实外交政策,决心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大国。
普京的战略是多层次、全方位的:
增强国家实力,使之成为具有强大影响力和吸引力的力量中心点;建立“稳定的弧线型”地带,营造有利的地缘环境,做地区强国;开展全方位外交,在全球范围内发挥俄罗斯的大国作用,全面维护国家利益。
点:
养精蓄锐富民强国
俄罗斯领导人深知,俄罗斯自身的实力是其外交的基础和出发点。
俄目前的情况是,虽继承了前苏联的大部分遗产,但前苏联的解体却使它处于无序状态。
由于历史传统和现实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叶利钦历时9年的改革,并未搭建好国家政治和经济体制的架构,所以俄始终未出现“大乱”之后的“大治”,国家日渐衰弱。
就经济而论,俄罗斯已沦为二流甚至是三流国家。
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普京在《千年之交的俄罗斯》中被迫说道:
“俄罗斯已不属于代表世界最高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的国家”,追求大国地位就目前来说是幻想。
但是无论是普京心里,还是普通百姓心里的俄罗斯绝不是现在的俄罗斯,因为就地域资源、人才资源以及历史、传统和发展潜力来说,俄罗斯都具备了大国的条件。
为了实现大国梦想,俄罗斯要养精蓄锐。
为此,普京放弃了叶利钦“一蹴而就”的改革思路,着眼长远,进行了以建立秩序为主要内容的改革:
经济上,放弃了脱离实际的自由市场经济模式,代之以“可控市场经济体制”,强化国家对经济的宏观调控功能,增强国家实力。
政治上,建立联邦区、重组联邦委员会,限制地方政权膨胀,“收权于中央”;颁布施行《政党法》,稳定政治统治基础;对车臣等分裂国家的地方势力,采取软硬兼施的策略进行分化、打击,维护国家的统一完整。
外交上,确定了以维护国家利益为核心的外交宗旨,奉行与国家实力和需要相适应的外交政策,强调外交为内政服务。
主要做法是,一方面避免与美欧国家对抗,为国内建设营造和平的外部环境,所以当美国单方面宣布废除《反弹道导弹条约》、北约再一次东扩时,普京并未做出强烈的反映,而是接受;另一方面积极参与国际事务,现在几乎所有重要峰会的名单上都有普京的名字,如俄美峰会、俄欧峰会、俄北峰会、上海合作组织峰会、独联体安全条约组织峰会,等等,以此扩大俄罗斯的影响,并为俄罗斯争得更大利益。
俄罗斯这种务实的外交政策,再一次让世界想起了科尔查科夫的那句名言:
“俄罗斯不生气,她在积蓄力量”。
普京的改革取得了良好的成果:
俄经济自1999年来持续增长,2003年5月普京提出,2001—2010年力争实现GDP翻番。
政局继续稳定,在刚刚结束的俄大选中,普京蝉联俄总统,这是俄百姓认可普京治国方略的最好注解。
2004年2月俄成功地进行了战略核演习,普京发表谈话特别强调,俄罗斯仍然是核大国。
俄罗斯的外交环境因“9·11”后适时调整而获得了根本的改善。
线:
营造“稳定的弧线型”地带
从历史上世界大国发展的轨迹可以看出一个简单的道理,即要想成为世界大国,首先需要做地区强国。
由于地理和历史的原因,俄罗斯比其他国家更重视其地缘环境。
俄领导人深知,俄罗斯的周边环境不仅对其国内的建设至关重要,而且是其走向世界的第一步,极其关键。
普京执政后,从俄罗斯的实际出发,制定了“远交近联”的战略,即与美国结成伙伴关系,以赢得和平的国际大环境;与周边国家进行合作,创造有利的地缘环境。
普京非常清楚,以现在俄罗斯的实力与美国合作,其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所以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地区事务中:
与北约组成“20国机制”,建立新型合作关系;把发展与独联体国家的关系放在重中之重的地位上,加强独联体组织的建设;积极参加上海合作组织的活动,推进该组织不断深入发展。
俄罗斯希望,通过参与,使俄罗斯成为区域安全不可或缺的因素,利用地区组织为俄罗斯构筑起一条“稳定的弧线”型地带。
(一)与北约建立新型关系,组建新形势下的集体安全机制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二战后欧洲的安全一直由北约主导。
对于北约,普京的观点是,在俄罗斯无力改变现状的情况下,与其与之进行对抗而被排除在外,不如积极参与以保护国家利益。
“9·11”事件为俄罗斯修善与北约的关系提供了机会,因为美国及北约决定把打击恐怖主义势力作为首要任务,而无论是反恐行动,还是在解决地区冲突、防止核扩散等问题上,北约都离不开俄罗斯的合作。
以此为契机,俄罗斯与北约的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2002年5月28日,俄罗斯与北约19个成员国签署了《罗马条约》,“俄罗斯—北约理事会”正式成立,“20国机制”形成。
虽然“20国机制”并不意味俄罗斯已成为北约真正的伙伴,但它确实改善了俄与北约的关系,也使俄罗斯在某些领域拥有与北约成员国平等的责任和权力。
(二)加强独联体组织的建设
由于自身实力的衰弱以及对独联体定位的错误,使俄罗斯对独联体国家的吸引力、影响力和作用力日趋下降。
在重新估价了地缘环境在国家建设和外交战略中的作用后,俄罗斯调整了对独联体的态度。
在2000年通过的外交战略构想中,俄把加强与独联体的关系放在了重中之重的位置上,“9·11”事件又为俄重新掌握独联体事务的主动权创造了条件。
“9·11”后美国借反恐加强了在中亚的势力渗透,这使独联体国家一方面得到了美国的“关怀”,同时也备感压力的存在,特别是伊拉克战争后,美国常常指责独联体一些国家的民主进程,这让他们感觉很不舒服。
权衡利弊后,一些独联体国家认为还是与俄罗斯共同的利益更多,与俄罗斯合作的可能性更大,所以重新转向俄罗斯寻求安全保护。
俄罗斯利用这一有利时机,重新强化与独联体国家的合作,主要措施:
一是加强经济联系。
2003年2月,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4国就建立独联体国家“共同经济地区”事宜达成一致,希望通过输油管线把他们联系起来,扩大贸易;二是加强安全合作。
利用3股恶势力在中亚地区挥之不去的形势,2002年5月,在俄罗斯的主导下,独联体集体安全各国统一为正式的国际军事组织。
2003年4月,该成员国签署了一系列协定,决定建立联合司令部、建立统一的防空体系、联合培养高级军事人才等。
通过上述举措,俄罗斯将周边国家纳入自身的安全体系,俄罗斯在独联体中的主导地位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三)推进上海合作组织的深化合作
上海合作组织是俄罗斯参加的最重要的地区组织之一,因为该组织安全、稳定和发展的宗旨与俄罗斯的外交目标非常吻合,其成员国又都是俄的邻居,所以俄罗斯特别重视这个组织,并积极推动其深入发展①。
主要措施是,一方面加强与成员国在维护边境安全和打击恐怖主义方面的合作,拉近与中亚国家的关系,维护地区安全。
特别是美国势力进入中亚后,俄罗斯一方面高兴美国打击了塔利班的势力,另一方面又担心该地区安全事务的主导权完全丧失,所以要积极采取行动保存俄罗斯在中亚的影响。
如借助上海合作组织和独联体框架保存在哈、吉、塔等国的军事力量,加强打击恐怖主义的能力,2003年8月6~12日,俄参加了由中、俄、哈、吉、塔5国武装力量参加的代号“联合—2003”的反恐军事演习。
另一方面扩大与成员国的经济联系,2003年9月,上海合作组织政府总理北京会晤中,中国领导人提出在该组织的框架内成立一个自由贸易区的建议,得到包括俄在内的成员国领导人的赞同,认为这是维系成员国关系的纽带,也是推动该组织进一步深入发展的有利举措。
总之,因为能够在北约、独联体以及上海合作组织中发挥作用,使俄罗斯在地区事务中的地位大幅度提高,同时也使其与周边国家的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善。
一条对俄罗斯非常有利的“稳定的弧线型”地带正在形成。
面:
着眼全球,开展全方位外交
俄罗斯的国家定位是世界大国,它自认为“没有我国的积极平等参与,尤其是在不顾及我国利益的情况下,任何重大的全球或地区问题都无法得到解决”[1]。
所以俄应该在各种舞台上扮演角色,发挥作用。
遵照普京的务实外交策略,俄罗斯从自身实力和利益出发,在以下几个层次展开了外交活动:
首先,稳定发展与美国的关系,彰显俄罗斯的世界大国意义。
当今世界形势的特点是,美国一超独霸地位凸显,几乎所有的重大国际事务都有美国因素,没有美国的点头默认,事情就无法彻底解决。
所以目前俄罗斯要想挤身重大国际事务,必须避免与美国对抗,而采取与美国合作的姿态,否则难有登台亮相的机会。
普京审时度势,利用全球反恐的时机,立即“和着”美国的弦律,积极开展与美国的合作,如给美国道义、情报支持,容忍美军进驻中亚等。
俄的举动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美国等西方国家不再指责俄的车臣政策,反而把车臣武装力量定位为恐怖主义,这为俄解决车臣问题赢得了国际支持。
反恐斗争也使俄罗斯的国际地位空前提高,因“9·11”事件使国际安全概念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抵御、打击、消灭恐怖主义威胁成为了国际安全的核心,而在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打击恐怖主义、解决地区问题以及维护经济安全等领域,俄罗斯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此外,随着俄罗斯国内形势日益好转,俄美经济合作的意义越来越大。
表现在:
第一,随着国内局势日益稳定,俄在吸引外资环境的国际排名中已从第17位跨越到第8位[1]。
美国不会坐失在俄罗斯的投资赚钱的机会。
第二,俄罗斯的石油天然气对美国的吸引力在增强。
由于海湾地区形势难以驾驭,各国都在考虑石油供应的多元化问题。
面对俄罗斯这样一个石油大国,美国当然不会无动于衷;另外,美国的电站95%靠天然气发电,而美国的天然气主要靠加拿大供应,但5年后,加拿大的储量将不够出口[1]。
这样俄罗斯有可能成为美国最有前景的供应国。
同时美国也想利用俄罗斯吸收国际资金开发石油天然气产业的机会,积极参与俄罗斯的经济建设,增强俄罗斯对美国经济的依赖程度。
由于安全和经济的共同利益,促使俄美之间的合作不断加强,两国间各个层次的交往频繁,在某些具有全球战略意义的事务上,双方的合作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如2002年5月俄美签署了《俄美削减战略力量条约》和《俄美战略关系联合声明》。
不过,目前美俄合作还仅仅处于“联合工作”阶段,距离俄美“融合”还很遥远。
普京非常清楚这一点,但他仍很投入地开展与美国的合作,因为他要利用俄美合作的象征意义,做足文章,让世界时刻感觉到,俄罗斯是能够与美国一起处理国际事务的大国。
第二,“回归欧洲”,在国际舞台的中心扮演重要角色。
“融入欧洲”,成为欧洲大家庭的正式成员,而不是有事时受到“邀请”的“客人”,是俄罗斯的一贯追求。
因为,一方面俄罗斯认为其精神源泉在欧洲,它的国家属于欧洲,发展俄欧关系更符合俄国家利益,也更为现实;另一方面,自近代以来,欧洲始终是国际舞台的中心,无论是欧洲人自己,还是后来的美苏,或者是现在的美国,国际事务中的主角不断变化,但国际舞台的中心始终是欧洲。
可以说,欧洲的一举一动都左右着世界的视线。
所以俄罗斯认为,成为欧洲国家就意味着自己站到了国际舞台的中心位置。
第三方面,随着北约和欧盟的“双扩大”,俄罗斯与欧洲的矛盾、摩擦会越来越多,俄罗斯如果不能消除与欧洲的隔阂,开展富有建设性的合作,可能有一天,类似划分东西欧的“铁幕”会在俄罗斯的边界落下,那将是非常可怕的情景。
俄罗斯决定“回归欧洲”。
现在欧洲出现了自二战以来对俄罗斯最有利的形势,例如,由于美国推行单边主义政策,让俄欧感到了威胁。
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双方都有意加强合作,借对方的力量制衡美国;随着欧盟的扩大,欧盟将与某些被其看作是非常危险的国家,如白俄罗斯、摩尔多瓦等成为邻居,而俄罗斯对这些国家有极强的影响力,欧盟为了侧翼的安全,需要俄的配合;欧洲国家基本都是油气的进口国,俄罗斯的油气资源对欧洲很重要,在美国势力已进驻中亚、控制伊拉克后,欧洲国家不能不更关心俄罗斯的油气;随着俄罗斯不断加强与亚洲国家的经济合作,欧洲国家在俄罗斯的经济优势受到了挑战。
总之,为了保护自身利益,欧洲国家必需重视俄罗斯。
俄罗斯抓住这个机会,与欧洲建立了更密切的关系,2002年5月29日,俄欧在莫斯科召开峰会,通过建立“欧洲统一空间”的文件,签署了“俄与欧盟能源和安全合作”文件,使得俄罗斯与欧盟的关系进一步拉进了。
鉴于欧洲的安全离不开北约,俄罗斯又无力阻止北约东扩的现实,俄改变了一贯坚持的反对北约东扩的对抗立场,转而采取用积极参与的办法,改善互相对立的状况。
所以当北约再一次东扩时,普京没有表示强烈反对,而只是强调,北约扩大没有必要;当北约认为反恐没有俄不行,“招手”让俄罗斯进来时,普京也并不忸怩作态,而是大大方方地成为了“20国机制”的成员,与北约建立了新型关系。
通过积极参与,俄罗斯与欧洲在安全和经济方面的联系不断加强,他们之间的相互依存度越来越高,共同利益越来越多。
当然这一切还不能说明俄罗斯已被欧洲所接受,而且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俄罗斯“融入欧洲”的愿望也可能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不过,能经常与欧洲同唱一台戏,这足以让俄罗斯感觉自己已站到了世界舞台的中心。
同时,加强与欧洲的联系也可以抬高俄罗斯在美国战略中的地位,非常符合俄罗斯的外交战略。
第三,加强与亚洲国家的合作,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
俄罗斯是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国家,其国土的大部分在亚洲。
得天独厚的地域优势为俄罗斯与亚洲合作提供了条件。
俄罗斯的亚洲政策在3个方面展开:
1·参加东亚经济一体化建设,搭乘东亚经济快车。
近些年来,东亚国家经济发展的成就有目共睹。
随着中国、日本与“东盟”友好合作条约的签订,东亚经济圈的雏形已显现出来。
在经济全球化和经济区域集团化双发展的趋势下,如果不能加入区域经济集团,就意味着被抛出了全球化的轨道。
俄罗斯虽然把自己看作是欧洲国家,把“融入欧洲”定为国家战略重点,但现实是,欧盟不会,至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会完全接纳它。
其原因是:
首先,欧洲不承认俄罗斯是欧洲国家;其次,欧盟仍把俄视为自己安全的威胁,不希望俄罗斯强大;再次,俄罗斯的经济太落后,与欧盟国家的差距太大,有报道说,俄罗斯以现在的速度发展,15年才能赶上欧盟最落后的国家葡萄牙。
所以,在可预见的时期内,俄罗斯不可能加入欧洲经济一体化进程。
而比较有前途的是,俄罗斯可以加入东亚经济一体化进程,即时获得实惠。
因为,第一,俄罗斯最具发展潜力的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位于亚洲;第二,俄罗斯与东亚国家互不构成安全威胁;第三,俄与东亚国家都把发展经济作为当前国家工作的重中之重;第四,俄与东亚国家经济互补性强;第五,俄罗斯有连接东亚和欧洲的大铁路。
基于此,俄罗斯在亚洲展开了积极攻势:
继续巩固和加强与中国、日本、韩国等国家的双边经贸关系;依托亚太区域组织,开展多边活动,如1998年俄罗斯加入了亚太经合组织,普京在评价该组织对俄的意义时说,“俄罗斯视亚太经合组织为亚太地区一体化的火车头”[1]。
俄希望利用该组织中的地区多边合作手段拉动其东部地区经济的发展,同时“在亚太地区建立新的能源结构”[1],增强亚洲国家对俄能源的依赖,强化合作。
2003年6月19日俄与东盟签署了伙伴关系联合声明,加强与东盟的关系,进一步显示自己在亚太地区的存在。
通过双边和多边合作,俄经济构成了亚洲经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东亚经济的快速发展,必将带动俄远东和西伯利亚的开发,促进俄经济的发展。
另外,参加东亚经济一体化机制,也为俄加入WTO奠定了基础。
2·开拓亚洲军事市场,扩大武器出口。
毋庸置疑,俄罗斯仍是军事大国,这也是俄还能在国际舞台上保持大国尊严的基础。
但是由于俄罗斯国内经济比较脆弱,国家对军工产业投资不足,使得俄武器研制和生产经常陷入困境。
而通过出口武器来赚取资金,无异是解决困难的好办法。
为促进武器出口,2000年11月普京设立了俄罗斯武器和技术兵器出口公司,“把向世界兜售武器作为国策”[2]。
到2002年俄武器出口总额已达48亿美元,成为世界第2大武器出口国。
俄罗斯目前把目标主要定在亚洲,除了继续巩固中国和印度两个最大阵地外(出口给两国的武器数量占俄武器出口的80%)[3],俄把伊斯兰国家定为大有潜力的买家。
其背景是,“9·11”后,特别是伊拉克战争使伊斯兰国家与美国的关系比较紧张,同时这些国家内的恐怖活动猖獗,政府需要补充和更新武器。
为开拓亚太军事市场,2003年9月在马来西亚举行的“国际海上、航空宇宙展—2003”上,俄有12家官方和民间的大型武器生产厂家一起参展,展出了品种齐全的武器。
10月普京出席了伊斯兰会议组织大会,其中一项重要议程就是向伊斯兰国家推销武器。
现在马来西亚、印尼、伊朗,甚至泰国、菲律宾都向俄提交了定购军备的清单[4]。
武器出口不仅使俄获得了可观的收入,同时拉近了俄与伊斯兰国家的关系,这对俄解决车臣问题以及确立在全球反恐体系中的地位都大有好处。
3·重视亚洲国家,争取多极化事业的伙伴。
俄罗斯认为,安全的世界格局是多极格局,俄罗斯应是其中独立的一极。
由于国力不济,为了对抗美国的霸权,俄罗斯需要通过各种微妙的伙伴关系强化自己。
为此,俄利用独特的优越条件,广交朋友,借以增强国家实力:
在西面努力争取“回归欧洲”,在东面加强与亚洲国家的合作。
中国是俄罗斯重要的伙伴关系国。
无论是在边境安全,还是在国际问题上的合作,或者在经济方面,发展与中国的关系对俄罗斯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重视与中国的经济和政治关系是俄罗斯的一贯政策。
印度是俄罗斯的传统盟友,随着印度发展速度加快,其在俄国家战略中的地位不断提升。
俄对印度的政策主要基于以下考虑:
继续向印提供武器并共同开发生产项目,从中获得经济和技术利益;把印度看作既是俄抵抗美单极世界的重要力量,同时又是对抗中国的潜在势力;与印度进行军事合作,保留俄海军在印度洋上活动的机会,这对缺乏出海口的俄罗斯来说尤其重要,特别是现在美国在中亚又有了军事基地。
2003年6月俄印海军举行军事演习,并让一支有9艘战舰组成的舰艇编队“驻扎”在印度洋[4]。
俄罗斯在印度洋驻军,一方面可以控制印度洋,同时可以加强其在中亚的力量可谓一举两得。
朝鲜半岛是俄罗斯非常关注并能发挥作用的重要地方。
伊拉克战争后,朝鲜核计划问题成为国际焦点。
由于历史的原因,俄罗斯对此有发言权,可以在解决朝鲜半岛问题中扮演重要角色。
目前俄罗斯的态度,一是赞成半岛无核化,主张政治解决朝核问题,这既可以保障俄东部边境的安全,又可以维持俄美核平衡。
二是搞“等距离外交”,恢复俄在朝鲜半岛的传统优势,同时鼓励朝韩关系缓和,推动半岛和平统一。
半岛和平对俄国家利益大有益处,尤其有利于开发远东地区。
俄希望韩朝铁路连接,再将之延至西伯利亚,从而推动俄远东地区的经济发展,“并把欧盟与东亚之间的交通作为一个大的收益源而利用”[2]。
此外,俄参与半岛事务的目的还在于,显示其在亚洲的存在,增加在与美国等西方国家竞争中的筹码,提高国际形象。
为此,俄罗斯不断加强与朝韩的关系,同时积极参加朝核问题北京六方会谈,在半岛事务中发挥重要作用。
此外,俄罗斯对蒙古、日本、越南以及东盟也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希望在与亚洲国家的合作中获得更多的利益。
总之,在历经沧桑后,俄罗斯的国家战略日臻成熟。
在普京务实的外交政策指导下,俄罗斯实施了多层次、全方位的外交策略,在走向世界大国的道路上不断进步。
参考文献:
[1](俄)新社莫斯科,2004-10-07.2004-09-23·
[2](日)时事解说,2003-12-02·
[3](日)外交论坛,2003,(5)·
[4]香港:
亚洲时报在线,2003-06-19·
注释:
①《上海合作组织》成立的宗旨是:
“加强各成员国之间的相互信任与睦邻友好;鼓励各成员国在政治、经贸、科技、文化、教育、能源、交通、环保及其它领域的有效合作;共同致力于维护和保障地区的和平、安全与稳定;建立民主、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
(上海合作组织成立宣言[Z]·新华社2001-06-05·上海电)。
〔责任编辑 赵东波〕
Point、Line、Surface:
theroadofRussiatowardstogreatcountry
CHAOYing-weiTANGYing-jie
(1Politicsandadministrationcollege,LiaoningNormalUniversity,LiaoningDalian;
2.ArtsandScienceCollege,DalianJiaotongUniversity,Liaoningdalian)
Abstract:
TheorientationofRussiaisworldgreatcountry,PresentPutindecidednottopursue”visionalgreatcountrystatus”buttowalksteadilytowardstogreatcountry:
improvecountrystrengthandpossessgreatinfluence;setup”steadyarctype”zone,improveregionalenvironmentandbecomeareagreatcountry;developomnidirectionaldiplomacyandmaintenancenationalbenefit.
KeyWords:
Russia,Greatcountry,Putin,”9·11”
《东北亚论坛》200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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