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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的元宵节
《红楼梦》中的元宵节
《红楼梦》中的元宵节
(剪纸作者: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杨慧子)古人称夜为宵,农历正月十五之夜为新年第一个月圆之夜,故称元宵节。
元宵节虽未依傍具体的节气点,但作为年节的压轴大戏,又带有着一定的全民狂欢的性质。
因元宵节主要的节俗活动是夜间放灯,故又称之为“灯节”或“灯夕”。
正月十五在西汉已倍受重视,而真正作为民俗节日则是在汉魏之后。
元宵节的民俗活动可谓丰富多彩,有闹花灯、放烟火、猜灯谜、办社火、走百病等。
元宵张灯之俗源于宫廷,后传入民间。
正所谓“正月十五闹元宵”,元宵节民俗活动突出了一个“闹”字。
萧放认为:
“‘闹’元宵之‘闹’就生动地映射出元宵节俗活跃的文化精神,元宵的锣鼓、元宵的灯火、元宵的游人编织着元夕的良宵美景,构成了中国传统节俗的独特景观。
”元宵节作为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也是较多进入小说家写作视野的岁时节日。
《熊龙峰四种小说》、“三言二拍”、《金瓶梅》、《林兰香》、《歧路灯》、《红楼梦》、《灯月缘》等作品中均可见元宵节身影,其中《红楼梦》中独具匠心的三次元宵节描写令人耳目一新。
《红楼梦》中第一次元宵节盛况,作者并未详述,但正因观看“社会花灯”,英莲走失,甄士隐夫妇痛失爱女。
此次元宵节,无论对英莲抑或甄士隐夫妇,皆为命运的分水岭,因此也成为元宵节叙事中的第一个情节点。
薛蟠打死冯渊正是源于英莲,贾雨村也因此案获得了巴结讨好贾家和王家的机会。
在小说开篇即有如此不幸之事发生,使整部小说笼罩在悲凉气氛之下。
《红楼梦》描写的第二次元宵节因有元妃归省庆元宵这样的“泼天的喜事”而非比寻常。
元宵节的庆祝活动主要在夜间展开,元宵节晚上升起的圆月为新年的第一轮圆月,因此,人们大多利用元宵节这一新的时间节点来表达对于新年新生活的期望。
小说曾借冷子兴之口,对宁荣两府的现状进行说明,在冷子兴眼里,两府尽管赫赫扬扬百余载,而今却面临运终数尽,“……如今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划者无一;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已尽上来了。
”如照看来,宁荣两府已是每况愈下。
情节之所以未依照以上的趋势向前发展,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其中出现了变数,即元春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作者将元妃省亲安排在元宵节,绝非偶然。
究其原因,作者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考量:
元宵节为一元复始,此时春回大地,春节的喜庆氛围尚未消散,相对来说,元宵节少了春节庄重的仪式感,具有万众同乐的性质。
元春之晋封及元妃省亲,对于贾府来说,是“天大的喜事”,这样的喜事,或许只有元宵节这样带有某种狂欢化特性的节日才能与之相匹配。
元妃省亲使贾府出现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为贾家带来逆转颓势的希望,此其一。
元妃元宵节省亲,并赐名省亲别墅为大观园,作者在“大观园试才题对额”展示大观园白天景致之后,又借元妃夜游大观园,全方位、多角度呈现“天上人间诸景备”的大观园,此其二。
贾府为了元妃省亲,大肆铺张,只“下苏州聘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和“置办花烛彩灯并各色帘栊账幔”的使费就要五万两银子,更何况“天上人间诸景备”的大观园。
或许如赵嬷嬷所言“银子花的像淌海水似的”并不算夸张。
在元妃省亲中,曹雪芹除写出大观园内“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太平气象外,还通过彰显元宵节节俗重要标志之“灯”来展示贾府的大家气象与省亲中的“奢华过费”。
作者在元妃省亲中对“灯”的描写可谓别具匠心:
“一时传人一担一担的挑进蜡烛来,各处点灯”,极言灯之多。
借太监之口点出元妃元宵的行程,“未初刻用过晚膳,未正二刻还到宝灵宫拜佛,酉初刻进大明宫领宴看灯方请旨,只怕戌初才起身呢”,点明元妃是在宫中赏过灯才归省的。
元妃省亲之时,作者采用第三人称限制视角,从元妃眼中,对省亲别墅内的各色景致花灯一一点明:
“院内各色花灯烂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大观园内上面有“匾灯”,清流一带的石栏上又有“水晶玻璃各色风灯”,柳杏诸树“每一株悬灯数盏”,“诸灯上下争辉,真系玻璃世界,珠宝乾坤”,船上“亦系各种精致盆景诸灯”。
元宵节并非万紫千红的春季,但为了元妃省亲,贾府将无花叶的“柳杏诸树”,“皆用通草绸绫纸绢依势作成,粘于枝上”,“更兼池中荷荇凫鹭之属,亦皆系螺蚌羽毛之类作就”。
在宫中生活、看过宫灯归来的元妃,尚且在“轿内看此园内外如此豪华,因默默叹息奢华过费”,可见贾府为元宵节元妃省亲的大肆铺张。
贾府也因此背负了沉重的经济负担,为其以后经济的日渐透支埋下伏笔,此其三。
总之,元妃省亲成了《红楼梦》情节发展的关键节点,此次的元宵节,对情节展开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元妃省亲为以后情节发生发展设置了必不可少的空间——大观园。
如宋淇所言,“众姊妹分散住在荣府和宁府,大家不能集中在一起,故事一定会变成千头万绪,无从发展”。
大观园在元妃省亲后,又由元妃出面,让宝玉和众姊妹入住大观园。
对此,小说二十三回对此进行了交代:
如今却说贾元春,因在宫中自编大观园题咏之后,忽然想起那大观园中景致,自己幸过之后,贾政必定敬谨封锁,不敢使人进去骚扰,岂不寥落。
况家中现有几个能诗会赋的姊妹,何不命他们进去居住,也不使佳人落魄,花柳无颜。
却又想到宝玉自幼在姊妹丛中长大,不比别的兄弟,若不命他进去,只怕他冷清了,一时不大畅快,未免贾母王夫人愁虑,须得也命他进园居住方妙。
想毕,遂命太监夏守忠到荣国府来下一道谕,命宝钗等只管在园中居住,不可禁约封锢,命宝玉仍随进去读书。
脂批此段第一句话后有眉批云:
“大观园原系十二钗栖止之所,然工程浩大,故借元春之名而起,再用元春之命安诸艳,不见一丝扭捻。
”可见脂砚斋深谙作者如此安排之用意。
宝玉与众姊妹进入大观园,决定了以后情节发展的方向,为情节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将情节发展向新领域推进。
大观园虽非宝玉等人的“世外桃源”,但它与贾府一墙之隔却又相对独立,虽不免世俗世界的侵袭,仍不失为理想的乐园。
入住大观园的宝玉与众姊妹,有较大的自由,为他们提供了诗意栖居的绝佳环境。
《红楼梦》中的主体故事,大多发生在宝玉和众姊妹入住大观园后,元妃元宵节省亲,为《红楼梦》主体故事的展开提供了必要条件。
有了大观园,才有宝黛共读西厢、芒种节饯花神、黛玉葬花、宝钗扑蝶、偶结海棠社、寿怡红群芳开夜宴等事件发生,为深层开掘及充分展示宝玉及众女儿“情”事提供了必要条件。
若无元妃省亲所建造的大观园及省亲后宝玉和众姊妹的入住,《红楼梦》的故事情节可能也会发生,但故事情节发生、发展的方式将会发生改变。
同时,元妃元宵节省亲的巨额花销,使原本已开始走下坡路的荣国府的经济雪上加霜,成了加速贾府衰败的有力推手。
由此看来,元妃元宵节省亲成了《红楼梦》故事情节发展的关键性节点,该事件不但推动情节展开,而且从一定程度上左右着故事情节发展方向。
为迎接元妃省亲,贾府“年也不曾好好过“,此次元宵节自然也以元妃为中心。
除以灯来彰显贾府的“富贵荣华”外,又言及宝玉及众姊妹作诗,元妃与亲人诉离别之情,设宴看戏之外,其他元宵节的细节少有提及。
对《红楼梦》中贾府元宵节的工笔细描出现在五十三回和五十四回,此次为贾家的家宴。
十五日之夕,贾母命在大花厅上“摆几席酒”,“定一班小戏”,“满挂各色佳灯”。
没有了元宵节元妃省亲时的政治意味和繁琐仪式,此次元宵节呈现的是一派欢乐喜庆气氛。
家宴上焚的是“御赐百合宫香”,小盆景俱是“新鲜花卉”,喝的是“上等名茶”,摆的是价值连城的“慧纹”,各色旧窑小瓶中点缀的是“岁寒三友”“玉堂富贵”等鲜花草。
作者对此次元宵家宴中陈设极尽铺排,极写贾府盛时之富贵。
除陈设之外,此次元宵节作者依然对灯情有独钟,与元妃省亲时重点描写室外之灯不同,此次作者对“灯”的描写转入大花厅:
两边大梁上,挂着一对联三聚五玻璃芙蓉彩穗灯。
每一席前竖一柄漆干倒垂荷叶,叶上有烛信插着彩烛。
这荷叶乃是錾珐琅的,活信可以扭转,如今皆将荷叶扭转向外,将灯影逼住全向外照,看戏分外真切。
窗格门户一齐摘下,全挂彩穗各种宫灯。
廊檐内外及两边游廊罩棚,将各色羊角、玻璃、戳纱、料丝,或绣,或画,或堆,或抠,或绢,或纸诸灯挂满。
赏灯家宴,即见出繁华靡丽。
元宵佳节,大家赏灯吃酒,看戏听书,击鼓传梅,吃元宵,讲笑话,其乐融融。
更由凤姐“聋子放炮仗”引出了夜宴的另一个高潮——放烟火。
明代烟火极盛,《金瓶梅》曾对西门庆家放烟火给予了绘声绘色的描绘。
清代的烟火更是花样翻新,韵致别出。
贾府的烟火皆系“各处进贡之物,虽不甚大,却极精巧,各色故事俱全,夹着各色花炮。
······外面一色一色的放了又放,又有许多的满天星,九龙入云,一声雷,飞天十响之类的零碎小爆竹。
”更增添了节日的喜庆气氛。
第五十三、第五十四回的元宵节描写表面上看来是团圆欢乐的单声部呈现,但这种欢乐祥和却发生在乌进孝交租和贾珍、贾蓉论经济之后,经济上的捉襟见肘已然成了人所共知的事实,贾府的衰败已是不可避免。
同时,凤姐这样备受称赞的“讲笑话”的天才,在元宵节讲的笑话,也成为贾府衰败的预示。
第一个正月半的笑话,凤姐郑重其事地数了一通贫嘴后就没有了下文。
在大家追问结果的时候,凤姐却“想了一想”,笑着以“底下就团团的坐了一屋子,吃了一夜酒就散了”草草收场,众人都觉得“冰冷无味”,“史湘云看了他半日”。
即便是另外一个“正月半”的笑话赢得了大家一齐“失声大笑”,但终究因为“聋子放炮仗——散了”也给人不详的预感。
放烟火,张灯是元宵节主要的娱乐活动,与灯相关而后起的是猜灯谜。
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对灯谜也给予了特别关注,主要在第二十二回、第五十回、第五十一回予以呈现。
在《红楼梦》中曹雪芹对灯谜并非作为单纯的节日游艺活动来看待,而是借灯谜“伸词致意”。
第二十二回中的猜灯谜活动,因贾政以儿子的身份意外加入出人意料。
此回灯谜对人物命运的预示作用,主要从贾政的内心活动指出。
本来猜灯谜即为好玩取乐,但在贾政看来:
“娘娘所作爆竹,此乃一响而散之物。
迎春所作算盘,是打动乱如麻。
探春所作风筝,乃飘飘浮荡之物,惜春所作海灯,一发清净孤独。
今乃上元佳节,如何皆作此不祥之物为戏耶?
”宝钗所作灯谜,“更为不祥”。
曹雪芹通过对贾政心理活动的巧妙呈现,使节日的喜庆氛围与贾政的不祥之感形成强烈对比。
贾政为取乐的灯谜而“大有悲戚之状”,“翻来覆去竟难成寐,不由伤悲感慨”,这似乎有违常理,在此贾政的心理活动主要用来点醒读者注意此是谶语之外,更重要的,应是他从元妃的灯谜中预感到了不祥之兆。
对于贾政来说,如果说对在贾府的迎春、探春和惜春的命运他有施加影响的可能,那贵为皇妃的元春的命运则是他无能为力的,而恰恰是元春的命运,关合着贾府的盛衰。
贾政看到灯谜后的伤悲,可能大部分来自他对元春乃至贾府未来命运的担忧。
作者在极写第三次元宵节的热闹繁华之外,巧妙利用贾母批评才子佳人故事设置了一个情节点,贾母的批驳指出了此类故事的虚假、污秽及对礼教的破坏。
贾母宣称:
“如今眼下真的,拿我们这中等人家说起,也没有这样的事,别说是那些大家子。
”并指出“我们从不许说这些书,丫头们也不懂这些话”。
此番话可看成贾母对家族尊严的维护,如此看来,袭人偶然听到宝玉对黛玉的肺腑之言时,吓得魄消魂散,只叫“神天菩萨,坑死我了”实不足为怪了。
如果宝黛爱情被贾母知晓,结果如何,不言自明。
贾母为宝黛二人最亲近之人,也是紫鹃心目中唯一一位可以作为宝黛爱情坚强后盾之人,尚且如此,宝黛以后爱情之路的艰辛,可以预见。
总之,《红楼梦》中的元宵节叙事,无疑具有着民俗史料的价值。
在《红楼梦》中三次出现的元宵节,因作者在书写过程中各有侧重,不但无重复之嫌,还因作者在情节设置中的匠心独运而各具特色。
(感谢杨慧子先生为我们提供的剪纸《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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