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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头
高老头
为人父母者,抚养、教育子女,使之成人,这是天职;为人子女者,反哺跪乳,使父母颐养天年,这是亲情。
然而,就像天空中并不总是充满阳光,生活中并不都是那么其乐融融。
当父母耗尽了最后一滴心血,甚至榨干了骨髓,让自己的子女飞黄腾达,而换来的却是被遗弃的下场,这时你会做何感想呢?
高老头就是一个这样的遭遗弃的父亲。
今天让我们一块来拜读文学大师巴尔扎克的文学名著——《高老头》,认识资本主义制度下人与人之间的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听课之前想一想〕
1你知道巴尔扎克的主要作品有哪些吗?
2你了解巴尔扎克这个作家吗?
赶快上网查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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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主义大师——亨利·德·巴尔扎克
他是19世纪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
一生创作96部长、中、短篇小说和随笔,总名为《人间喜剧》。
其中代表作为《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
100多年来,他的作品传遍了全世界,对世界文学的发展和人类进步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马克思、恩格斯称赞他“是超群的小说家”、“现实主义大师”。
巴尔扎克出生于一个法国大革命后致富的资产阶级家庭,法科学校毕业后,拒绝家庭为他选择的受人尊敬的法律职业,而立志当文学家。
为了获得独立生活和从事创作的物质保障,他曾试笔并插足商业,从事出版印刷业,但都以破产告终。
这一切都为他认识社会、描写社会提供了极为珍贵的第一手材料。
他不断追求和探索,对哲学、经济学、历史、自然科学、神学等领域进行了深入研究,积累了极为广博的知识。
1829年,巴尔扎克完成长篇小说《朱安党人》,这部取材于现实生活的作品为他带来巨大声誉,也为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放下第一块基石,巴尔扎克将《朱安党人》和计划要写的一百四五十部小说总命名为《人间喜剧》,并为之写了《前言》,阐述了他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和基本原则,从理论上为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奠定了基础。
巴尔扎克在艺术上取得巨大成就,他在小说结构方面匠心独运,小说结构多种多样,不拘一格、并善于将集中概括与精确描摹相结合,以外形反映内心本质等手法来塑造人物,他还善于以精细人微、生动逼真的环境描写再现时代风貌。
恩格斯称赞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写出了贵族阶级的没落衰败和资产阶级的上升发展,提供了社会各个领域无比丰富的生动细节和形象化的历史材料,“甚至在经济的细节方面(如革命以后动产和不动产的重新分配),我学到的东西也要比从当时所有职业历史学家、经济学院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全部东西还要多”。
(恩格斯:
《恩格斯致玛·哈克奈斯》)
巴尔扎克以自己的创作在世界文学史上树立起不朽的丰碑。
著作导读
1819年冬的巴黎。
坐落在偏僻地区的伏盖公寓里,住着各色各样的房客:
法科大学生拉斯蒂涅,苦役监逃犯伏脱冷,老态龙钟的高老头,老姑娘米旭诺,她的影子波阿莱先生,被赶出家门的泰伊番小姐,医科大学生皮安训,还有房东伏盖太太……这些人物凑成了社会一角的剪影。
每逢吃饭时节,这个里里外外一副寒伧景象、散发着霉气的公寓就济济一堂,十分热闹,大家取笑的对象是高老头。
近来,公寓里的房客和仆人发现似乎有些贵妇人常来找他,以为他颇有艳福,殊不知这是他的两个女儿。
高老头的大女儿是雷斯多伯爵夫人。
拉斯蒂涅刚在表姐鲍赛昂子爵夫人家的舞会上见过她,对她的风度十分欣赏。
拉斯蒂涅一心渴望着能结识她,把她当作进身之阶。
那天拉斯蒂涅凌晨两点才从舞会回来,他偶然发现高老头在自己房里把精工镌刻的金银器皿扭成条块,又发现有几个人进入伏脱冷的房间,从里面发出洋钱的响声。
原来高老头是要替女儿还债,伏脱冷正在策划秘密勾当。
这一天,伏脱冷心情特别好,在饭桌上言词滔滔,纵横捭阖。
他非常了解高老头的底细,当众把他的家丑宣扬出来。
他进而忿忿地指出,社会是一个垃圾坑,小偷小摸的受到惩罚,而偷上100万的人,却被说成大贤大德。
第二天,拉斯蒂涅走访雷斯多伯爵夫人,却碰了一鼻子灰。
先是他的寒酸相引起了仆人的讪笑,继而他行动鲁莽,撞在浴缸上,出尽洋相,最后不慎提到高老头三个字,触犯了雷斯多伯爵的脸面,被当作不受欢迎的人赶了出来。
一气之下,他去寻找鲍赛昂子爵夫人求教。
子爵夫人正处于情场失意之际:
她的情人阿霍达侯爵看中了暴发户洛希斐特的女儿,婚事都即将公布了,而她却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女友告诉她时,才明白过来。
悲愤之余,她向拉斯蒂涅解剖了当时的社会。
高老头的遭遇很有代表性。
他是个退休的面粉商人,把自己的偌大家财都给两个女儿作了嫁妆,可是波旁王朝复辟后,两个女婿借口高老头早年在大革命中跟公安委员会有过交往,对他闭门不纳,“这个父亲把什么都给了,20年间他给了他的心血,他的慈爱,又在一天之间给了他的财产。
柠檬榨干了,那些女儿把剩下的皮扔在街上。
”她教导拉斯蒂涅,对待这个卑鄙的社会就是要没有心肝,毫不留情去打击人家,把别人当作自己的工具,尤其要找一个贵妇做情人,拿到权势的宝钥。
拉斯蒂涅按鲍赛昂太太的指点,决心去接近高老头的二女儿纽沁根夫人。
他了解到高老头的经历后,对高老头寄予了深切的同情。
拉斯蒂涅急于要爬上去,他想到伏脱冷“有财便是德”的话,深感财产就是金科玉律。
为了凑钱打扮自己,他写信给母亲、姑母和妹妹们,索取她们的私蓄。
拉斯蒂涅的心思全被伏脱冷看透了,伏脱冷向他洋洋洒洒地发了一通议论,认为在这个互相吞噬的社会里,清白老实一无用处,如果不能像炮弹一样地轰进去,就得像瘟疫一般地钻进去。
伏脱冷指点拉斯蒂涅去追求泰伊番小姐,并说他的同党可以把她的哥哥杀死,让她当上继承人。
拉斯蒂涅虽被他赤裸裸的言词打动了,但又不敢答应下来。
在鲍赛昂夫人的提携下,拉斯蒂涅结识了纽沁根夫人,可是发现这个银行家的妻子经济上非常窘迫:
她甚至要他拿自己仅有的100法郎去押轮盘赌;拉斯蒂涅转而又向泰伊番小姐去调情,伏脱冷乘机拉他上钩。
然而伏脱冷的行踪已被警察厅发现,暗探买通了米旭诺和波阿莱,要他们验明伏脱冷的身份,报酬是3000法郎。
伏脱冷这时已经开始按计划行事:
让同党寻衅跟泰伊番小姐的哥哥决斗,并说好要拉斯蒂涅在事成之后给他百分之二十的抽头。
拉斯蒂涅不想牵涉进去,准备当夜通知泰伊番父子。
伏脱冷早料到他这一手,预先在酒里下了药,把他和高老头醉倒。
但第二天中午,却轮到伏脱冷被米旭诺在饮料里下了药,伏脱冷直僵僵地倒在地下。
米旭诺把闲人都支了出去,脱下伏脱冷的内衣,在他肩头打了一巴掌,鲜红的皮肤上立刻泛出苦役犯的字样。
此时,传来泰伊番小姐的哥哥决斗而死的消息。
伏脱冷服了呕吐剂,刚刚复原,来逮捕他的警察已经包围了伏盖公寓。
特务长走上前来,一下打落了他的假发。
伏脱冷全身的血立刻涌上他的脸,眼睛像野猫一般发亮,他使出一股蛮力,大吼一声,暗探一齐掏出手枪。
伏脱冷一见亮晶晶的火门,知道处境危险,便突然一变,镇静下来,并自动伸出手去上铐,使得警察本来打算当场击毙他的计划破产了。
他当众承认自己名叫约各·高冷,浑名鬼上当,他认为在场的人不比他更高尚,临走时还不忘对拉斯蒂涅说上一句,他有办法收账的,然后喊着“一、二!
”走了出去。
房客们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对米旭诺的奸细行为深表反感,一致要求她搬走。
与此同时,泰伊番小姐也要搬回家去住。
加之高老头已给他二女儿和拉斯蒂涅找了一幢小楼,不日便要搬走。
伏盖太太遭受着一场又一场的打击。
一天中午,拉斯蒂涅无意中听到高老头同他两个女儿的一席谈话。
纽沁根夫人诉说她丈夫如何把她的财产拿去做生意,剥夺了她的实际所有权;雷斯多太太则讲述她丈夫利用她卖掉项链为情人还债的事由,把她的财产全部夺走。
高老头听后受到很大打击,他为自己不能帮助女儿而痛苦不堪。
两个女儿为了金钱互相指责,他急得晕了过去,得了初期的脑溢血。
第二天早上,雷斯多太太又来找高老头,要他筹出1000法郎,好去支付舞装。
高老头被逼得付出了最后的一文钱,致使中风症猛烈发作,他的两个女儿不来看他,却去参加鲍赛昂子爵夫人的盛大舞会。
拉斯蒂涅想去把纽沁根夫人叫回来,也来到子爵夫人家。
在这次晚会上,子爵夫人准备告别上流社会,隐居外省,人人都赶来幸灾乐祸地看她情场失意的表现。
街上停放着500多辆车,灯烛照得周围通明雪亮。
舞会上子爵夫人穿着白衣服,装束素雅,安闲静穆,脸上没有表情,犹如一尊象征母性痛苦的石像,直到回进内室,她才流着眼泪,把情书统统烧毁。
纽沁根夫人在舞会上大出风头,满足了进入贵族上流社会的奢望。
雷斯多太太也戴着钻石项链,挽回了面子。
这时高老头已经奄奄一息。
拉斯蒂涅回来后陪着他,按皮安训的吩咐给以照料。
想起鲍赛昂夫人和高老头的下场,拉斯蒂涅不禁觉得“美好的灵魂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待久的。
真是,伟大的感情怎么能跟一个猥琐、狭小、浅薄的社会沆瀣一气呢?
”高老头至死一直盼望着两个女儿能来见他一面,他悲愤地呼喊:
“钱能买到一切,买到女儿……女儿不孝父亲,不要天翻地覆吗?
”这场感情的爆发使他的病情又加重了,最后他呼唤着女儿死去。
只有拉斯蒂涅和皮安训在张罗高老头的葬礼,他的两个女婿光派出两辆刻着爵徽的空车跟在后面,女儿女婿一个也没有到场。
拉斯蒂涅埋葬了青年人的最后一滴眼泪和最后一点神圣的感情,欲火炎炎地投向了污浊的社会。
诵读文本·整体感知
帮你疏通文意,补充注音、释义
1、字音识记
怠dài慢嗜shì好归根结蒂dì溺nì爱忤wǔ逆迷惘wǎng呼天抢qiāng地
2、多音辨析
模mú样埋mán怨威吓hè
模mó式埋mái头吓xià唬
3、字形辨析
赚钱舐犊情深赎罪忤逆
嫌弃舔盘子渎职铁杵
4、补充释义
归根结蒂:
归结到根本上来。
也作归根结底。
呼天抢地:
大声叫天,用头撞地。
形容极度悲伤。
文题解读
高老头即文章中的高里奥老头。
巴尔扎克的《高老头》一向被称为《人间喜剧》的序幕,曾被选为世界十大小说之一,文学家称《高老头》这本书“创造了金钱与买卖的史诗”,它是一本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名著。
选文选自第六章“父亲的死”中的开头部分,高老头临死前病情加重的第一次高潮到来,高老头精神有点儿错乱,说话语无伦次。
根据你对全文的了解,结合阅读选文,谈谈你是怎样理解和认识高老头的父爱的?
用鉴赏的眼光谈谈本文给你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
甲生:
金钱是资本主义新时代的标记,而父爱是过了时的宗法制残留感情,这两者构成高老头的矛盾性格。
在社会上,高老头是个资产者,顺应时代,追逐金钱。
可是,在家庭内,却是个时代的落伍者,他还保留着对亡妻和女儿的一片痴情,达到了病态的、疯狂的地步,他把血亲之爱摆到高于金钱的地位上,因而钱尽情绝,这个“父性基督”就象野狗一样,惨死在公寓里。
高老头的矛盾性格,是社会由宗法制向资本主义急剧转变时代的产物,他的惨死,正是金钱毁灭人性,败坏良心,破坏家庭的明证,他的实质是封建宗法观念被资产阶级金钱至上的道德原则战胜的悲剧。
乙生:
小说的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高老头那深沉的父爱。
但这无私的爱在金钱社会里是一文不值的,几乎沦落为女儿们索钱的工具。
虽然他知道女儿们的心思,但只要看到女儿们的笑容,就毫无怨言,而且还非常乐观,总安慰自己:
女儿是爱自己的,她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但高老头只能以一次次的希望换来一次次的失望。
这是无私的父爱!
他只懂得付出、给予,却不曾索取过、抱怨过。
这是伟大的父爱!
他只要看到女儿们快乐,自己也就跟着快乐。
他的呼吸与女儿们同步,至死为止……
丙生:
高老头只是粗俗的暴发户,上流社会咄咄逼人的精神挑战刺激了他的虚荣心,引起了他的自卑感。
“小家碧玉的妻子既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又抚慰了他的自卑感”,当妻子过世后,这种混杂的感情就转移到对女儿的爱上。
面对来自上层社会的鄙视,他征服上流社会的手段是两个美貌的女儿和金钱。
“即爱女儿是为了将来获得名誉……”
精读课文·品析鉴赏
深刻的思想内容
首先,作品通过拉斯蒂涅向上爬的经历、见闻和社会背景的描写,真实地反映了波旁王朝复辟时期资产阶级对贵族社会日复一日的冲击,例如,位高权重的子爵夫人最终还是败给了大资产阶级的女儿,挥泪告别了巴黎。
其次,作品揭露了金钱的罪恶,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高老头是资本主义大厦的建造者,然而最终却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牺牲品。
最后,小说也揭示了与资产阶级野心家极端利己投机取巧完全不同的城市的个人奋斗之路,表明了对社会前途的积极理解,皮安训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图虚名浮利,不巧取豪夺,潜心专研学业,而且乐于助人,济人之危。
典型的人物形象
高老头是父爱的基督,这一个是他骨子里的东西,是他整个人的灵魂。
巴尔扎克在谈及这部著作时也说“作品的主人公是一位父亲,他无异于一个基督教神圣的殉道者。
”这一点读者当然也是看在眼里的,从高老头的多次独白中,从高老头的行为中,从欧仁对高老头的看法中,读者也会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
但除这点以外,高老头还是一个性格复杂的,矛盾的人。
(一)他精明能干同时又笨又粗鲁
他的精明能干表现在他的生意里。
他是一个靠饥荒牟取暴利而后发家的面条商。
在一个特殊的社会环境下,谁能抓住机遇,谁就能在社会上立足。
在饥荒的年代里,高老头颇有远见地做了地区的区长,使他的生意受到那个危险时代最有影响的人物的保护,他对自己的生意形势了如指掌,到了出神入化的专业程度:
凡是涉及到小麦、成粉、秕谷、鉴别秕谷物质量、来源、注意储存,推测市场行情,预测收成的丰收,廉价购进谷物,从西西里岛,乌克兰置来囤积等等诸如此类的事,高里奥走遍天下无敌手。
看过他管理生意的人说他颇具国务大臣的才干,他老谋深算如外交家,勇往如士兵。
在今天看来,他可以算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然而这一个在生意场上来去自如的人却一点不懂生活情趣,一点也不明事理,对一切精神享受无动于衷,在戏院里只会打瞌睡,是一个多里邦式的人物,只会干蠢事,只是一个又笨又粗鲁的工人。
物质生活得到满足后,自然对精神生活有更高的要求,这是合乎人的常理,但高里奥却不是,他对精神的享受永远是麻木的,没有精神追求的人是不懂得文明的,永远是粗鲁的。
(二)他长情同时又冷漠
他是一个非常长情、痴情的情种。
他对妻子极为崇拜又无比爱恋,为妻子感到骄傲。
但天意爱捉弄人,偏偏他的妻子早逝。
出于对妻子的爱,对妻子的痴情,他发誓绝不做对不起妻子的事,即使她死后也不做。
在当时巴黎那个没有真正爱情的社会里,别人对他是不能理解的,只会当他是一个怪延。
他爱情立场是坚定的,尽管一些商人和农庄主巴不得把女儿嫁给他,而且提出的条件又那么诱人,但他还是执意不续弦。
当时的人不了解他,但在我们今天看来,他却是可爱的,高尚的,也因为他使我们在金钱驾驭着爱情的巴黎里看到一点纯洁,看到一点真正的阳光。
他一直保留着妻子送给他的礼物,而且说宁愿用手挖土也绝不会丢弃这些东西。
在他有生之年,只要每天早晨可以用那汤盆喝咖啡,他就用不着别人怜悯。
从他对妻子的痴情中,我们可以看到,为什么他那么爱他的两个女儿。
两个女儿是他爱情的结晶,是他爱情的证明,失去了妻子,使他痛不欲生,他只有把心里所有的爱转移到女儿身上。
除爱妻子,爱女儿,他的精神就能别无寄托。
尝试过失去的痛苦,如果再一次失去可以让他去爱的人,他的精神会马上崩溃。
这样看来他的父爱发展到丧失理智的程度也是可以理解的,那是爱妻情结的变态发展。
也许高老头天生是一个一心不能两用的人,在生意上他只懂得做面条商,对其他一窍不通。
在精神上他也只会爱自己的妻子,女儿,对其他人冷漠无情(当然除了可以让他女儿开心的人)。
从他对公寓里的人的态度,我们可以看到这一点。
郎贝尔梅尼夫人和沃凯太太想引诱他,他一点也不动心,他总是寡言少语,别人拿他当出气包,他也不在意,别人取笑他,他却木木地想着。
他真的冷漠得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当别人欺骗他,他女儿出了事,他毫不留情地把别人赶出商界。
我们不得不为他的无情打冷战。
他的眼里永远只有他的女儿,当别人抬沃特兰上楼叫他帮忙时,他说出一句话:
“我帮不了你们什么忙,我在去看我的女儿。
”他为了满足自己能看到女儿的愿望,对别人是不闻不问的,别人的死活他是无所谓的。
(三)他有反抗精神却又卑微低贱
对女儿的溺爱,使他变为社会上一个病态人物,但他骨子里是具有反抗精神的。
当他知道维克托里娜被父亲抛弃时,愤愤不平地说:
“难道他们是一伙魔鬼不成。
”他为了能见到女儿,像贼一样偷看女儿,而那人却把好好的女儿丢弃,在高老头眼里是不可思议的,是不合道德的,是罪不可赦的,简直要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因此一向寡言少语的他也愤愤不平,这是他对自己认为不满的事反抗的一种表现。
曾有一个人乘着洒兴,毫无顾忌地叫了他的绰号——怪延,结果被面条商狠狠地一拳打在肩上,头撞在奥布兰大街的界石上边。
给别人致命的一拳,把它说成反抗精神,似乎有点牵强附会,但知道“怪延”的来历,就不应该这样想。
别人叫他怪延,是因为世人根本不懂他对妻子的爱,可以说他的爱情是不与当时巴黎社会里把爱情附在金钱上同流合污的,他的爱是纯洁、伟大、高尚的,别人不明犯他,他可以不管,但一旦别人正面攻击他时,他就毫不留情地反抗。
住在公寓里,别人对他的种种怀疑,猜测,他都冷冷地对待,不以为意,一心只放在溺爱自己的女儿身上,大有一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的感觉。
他的卑微低贱来源于他的爱,来源于他丧失理智的爱。
他爱女儿,可以做她们拉车的马,可以做她们膝上的小狗,可以跪在她们脚下。
这一种变态的爱,是可卑可恨可怜的,让别人踩在在脚下却心甘情愿,没有反抗,没有了人格,这是我们最瞧不起的。
但因为我们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血浓于水的亲情却败倒在金钱之下,我们痛恨这样的社会。
但同时对着高老头的遭遇,我们会情不自禁地流出同情的眼泪。
造成高老头的悲剧,除了社会原因,也因为他自己那么怪癖的爱,丧失理智的爱,但这并不防碍我们对他的同情。
一部著作所以永垂不朽就因为创造了典型,而且这个典型可以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不同时代的人可以看到不同的意味,《高老头》也是具有这样的特点的。
联系实际·拓展延伸
百家争鸣
通途——《高老头》读后
“拉斯蒂涅一个人在公墓内向高处走了几步,远眺巴黎,只见巴黎蜿蜒曲折的躺在塞纳河两岸,慢慢的亮起灯火。
他的欲火炎炎的眼睛停在王杜姆广场和安伐里特宫的穹隆之间。
那便是他不胜向往的上流社会的区域。
面对这个热闹的蜂房,他射了一眼,好象恨不得把其中的甘蜜一口吸尽。
同时他气概非凡的说了句:
‘现在咱们俩来拼一拼吧!
’
然后拉斯蒂涅为了向社会挑战,到特·纽沁根太太家吃饭去了。
”
1834年,当人们即将阅毕掩卷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个著名的结尾,那么,谁都该知道,这不仅仅是拉斯蒂涅向巴黎,向着圣日尔曼区的宣言,也是作家本人向着全法国,向着巴黎发出的宣言。
在此之前,如同拉斯蒂涅一样,巴尔扎克也是在二十岁的当口上,身无分文地投身于巴黎;他所面临的处境,也跟拉斯蒂涅完全相同。
奋斗,不择手段地向上爬,也是他的无可置疑的选择。
这此之前,《欧也妮·葛朗台》也曾使他受到广泛好评,可是那些不成系统的作品显然无法给他带来巨大的成功,评论家们也没兴趣在这个粗俗不堪的外省傻小子身上花费更多的笔墨和精力。
他们无视他和他的作品,就像熙德不把摩尔人放在眼里一样。
他不会安于现状的,他对于成功有着鲜有的热情,于是,形势、机遇、天才,一切促使他另辟捷径,走一条不同于同时代人的路——创作一部浩繁的法兰西当代史,构筑一座小说的丰碑。
就这样,《人间喜剧》的整体构思浮出了水面;就这样,一个小说的新时代,她的序幕揭开了。
1833年的某一天,他特地从卡西尼街赶到普瓦索尼尔市郊,敲开妹妹洛尔·苏维尔的门,兴高采烈地宣布说:
“快向我祝贺吧,不才着实要成为天才啦!
”就在这一时刻,他向她透露了他的宏图伟略:
“法国社会将会成为历史家,我只是为其命笔的秘书。
”①
第二年,《高老头》问世,正是从这部书开始,他开始系统构筑起《人间喜剧》的庞大框架,主要人物开始反复出现。
不妨这样认为,《高老头》是“《人间喜剧》圣殿”气势辉宏的大门。
一个本来相当老套的故事,老人溺爱无度,女儿忘恩负义,老人最终贫病交加而死,身后万般凄凉。
还有似乎令现在读者无法忍受的环境和细节描写,那个几乎达到三页篇幅的对伏盖公寓的描写已经成为不少当代人嘲笑巴尔扎克的最经典例子。
不过,如果我们能静下心来细品这本书的话,我们也许会有所收获的。
比如说,书名叫《高老头》,故事也是围绕着老人和他的两个女儿的关系展开的,是不是故事的主人公是高老头呢?
要那样想您就错了,故事的主人公,其实是整个事件的旁观者——当然也是不少事情的参与者——拉斯蒂涅;故事的主题,也不是老套的儿女不孝的故事,而是写尽了一个正直善良的青年在巴黎堕落的全过程。
与之相和的,乃是纸醉金迷,逼人腐化的罪恶社会。
特定环境下的典型人物,这是巴尔扎克最拿手的表现手法。
人们很难将他归入现实主义或者浪漫主义那一类去,难题就在这儿。
对于细节和大的环境,甚至对于具体人物,巴尔扎克的描写是绝对真实的,纯现实主义的,正如他在本书开头所说:
Allistrue!
但是,这些典型人物的人生经历却是这样的充满了戏剧性,这又完全是浪漫主义手法了,这点上巴尔扎克也不在雨果之下的。
不过,他要尽情表白的,终于是表白了;他要无情揭露的,也终于是无情揭露了,于是,一个被剥去了一切伪装的丑恶的社会,就此展现在古往今来,千千万万的读者面前了,这正是巴尔扎克的伟大之处。
写人物,酣畅淋漓,这也是巴尔扎克的极大本领。
一个伏脱冷,现实版的梅菲斯特,他的雄辩和愤世嫉俗,令人过目难忘。
他是人间的撒旦,既邪恶又合理。
②而在他向着拉斯蒂涅慷慨陈词时,可以说,巴尔扎克——即伏脱冷!
大小人物,寥寥几笔,无不栩栩如生;音容笑貌,无不跃然纸上。
名门闺秀抵不过二十万年息陪嫁的竞争,终于悄然隐退;家财万贯的贵妇却要每年只有几百法郎生活费的老父亲代她还债;清白少年也挡不住圣日尔曼灯红酒绿的诱惑,居然榨干母亲和妹妹的私蓄来置办一套时髦行头,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怪异,莫名,仿佛是一首马拉美式的诗,其实呢,人家早就有言在先啦,ALLISTRUE!
记得有人说过,没有什么比真实更骇人听闻,信夫!
您也许觉得,冗长的细节描写使您不堪忍受,但是别忘了,在巴尔扎克的时代,没有电视电影,罕有照片,仅有的绘画也未必面面俱到,那么凭什么使读者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使读者置身于文中主人公所处的环境呢?
只能是精细的环境描写了,这是几乎是重现特定环境的唯一方法,而这种描写,如果您耐心看下去,会有观止之感的,他的环境,笔下的环境,给人的感觉好象是立体的,充满了真实感。
我们不能求全责备,我们不能苛求古人,古今有异呢,不是吗?
您也许觉得,对于躺在床上寻求消遣的您而言,读巴尔扎克,尤其是读《高老头》,简直太累赘不堪了。
那么,我劝您,放下那书吧,对于无所事事的您而言,巴尔扎克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他只适合那些有心的读者。
说真的,如果相对于他的“作品的负荷量而言,我们甚至有理由称赞他的简洁明快。
”③别忘了,他使文字承担了如此之大的信息量,从来没有小说有着如此之大的负荷。
说到这儿,我难免要提到巴尔扎克的风格。
文如其人,此言不虚的,正如巴尔扎克本人一样(您要有兴趣,不妨读一下莫洛亚的杰作《巴尔扎克传》),他的文笔“粗糙、笨重,然而深邃、豪壮,具有震撼人心的气势和威力”。
④在这点上,他简直不像一个法国作家。
他的文笔,倒颇似俄罗斯音乐,特别是像柴可夫斯基的交响乐,有那么点笨拙,那么点傻气,但却是如此的动人心魄。
也好像古埃及的神庙,绝不追求精雕细琢,而是追求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
最后我要提到傅雷先生的译笔,目前国内可以见到的巴氏作品的译本,无疑还是以傅译最佳,而且可以说,一两个世纪内也不会有变化。
特别是,傅雷的译笔,确实很配巴尔扎克的文风,一样的凝重,一样的充满力度,正如穆拉文斯基执棒的列宁格勒爱乐之与老柴的“悲怆”,这种配合是偶然还是奇迹,没人能说清,但结果只有一个——辉煌!
拉斯蒂涅找到了他的通途,成功了,也堕落了;巴尔扎克也找到了他的通途,从此向着自己的目标步步迈进。
不妨这样说,《高老头》是巴尔扎克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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