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记叙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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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记叙文
疼痛的母爱凌君
多年来,这件事一直是母亲心里的一个结,这个结是她几十年来对儿女疼痛着的母爱。
那是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二年,我考取了北方一所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寄来时,整个山村的人都为我欢欣,公社革委会主任还给我送来一个洗脸盆,一条毛巾,到我家门前燃放了一挂鞭炮。
我是全乡有史以来第一个大学生,家人都因我而荣耀。
就像我家要办喜事一样,亲朋们纷纷上门来道喜,我家很穷,穷得连盐巴都买不上,母亲东拼西凑,想方设法煮了一顿红薯米饭招待乡亲们。
临上学的头天晚上,母亲想做一顿好吃的为我饯行,便狠心地把家里惟一能供全家油盐零花所需的母鸡杀了。
杀鸡的时候,我和父亲还在地里干活,收工回来时,我闻到一股香味,弟弟还没等我进屋便告诉我:
“娘杀了鸡,今晚给你打牙祭(意即吃肉)。
”年幼的妹妹在一旁抢着说:
“娘给我们说了,这只鸡只让你一个人吃,说你给我们吃,我们也不能要。
”妹妹边说边咽口水。
我知道我们家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沾过油荤了,全家从口里节省的钱都让我买了复习资料,上县城考试百多里路程我往返都是步行,上大学的路费还是借的,现在家里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一点的东西来吃。
母亲几天前就打算杀鸡,我不让。
那只母鸡每天生一个蛋,母亲要把蛋存起来提到集市上换钱,家里买盐的钱,打煤油点灯的钱,弟弟妹妹上学的钱,送情补礼的钱都得从鸡屁股里抠。
母鸡没有了,家里就断了财路。
我走进厨房,看见母亲坐在灶膛口一边往灶里加柴,一边抹眼泪,红红的火光映着母亲那张饱经沧桑的脸,脸上深深的皱纹在火光下清晰可见。
见我进来,母亲赶忙擦去泪水,笑着说:
“娘是舍不得你走哩。
”
我涩着嗓子说:
“娘,你不该把鸡杀了,没鸡生蛋,往后家里就吃不上盐,点不上灯了。
”母亲说:
“我儿是全公社的状元,有了出息,明天就要出远门了,你不吃好一点,娘心里难受。
”
吃饭时,母亲把鸡肉盛在一个大钵碗里,端到了我面前,桌子中间供大家吃菜的碗里,只盛了一些汤。
母亲说:
“趁热吃吧,看你这样瘦,该补一补身体,读大学还要用功呢。
”我用筷子给低头扒饭的父亲夹了一个鸡腿,父亲把鸡腿退了回来,我又将另一只鸡腿夹给母亲,母亲一躲,鸡腿掉在了地上,母亲赶快把它捡起来,洗净后又放进我的碗里,说:
“这鸡是煮给你吃的,你就只管吃吧,别夹来夹去的。
”
面对满满一大碗鸡肉,我怎么也动不了筷,踌躇间,我看见弟弟和妹妹用筷子在盛汤的碗里搅捞,想捞出肉,却空着筷子缩回去。
我把钵碗推到桌子中间,对弟弟妹妹说:
“你俩都来吃。
”弟弟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小心翼翼地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正用眼瞪他,就赶快把那块肉放回钵碗里,妹妹刚刚伸出的筷子也缩了回去。
我心里难受极了,我给弟弟妹妹的碗里都夹去两块鸡肉,他俩都把肉夹回了钵碗里,很懂事地拿起勺子舀汤喝。
弟弟边喝汤边说:
“鸡肉塞牙缝,我喜欢喝汤。
”妹妹也跟着说:
“我也喜欢喝汤,不喜欢吃鸡肉。
”
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地喝汤,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对母亲说:
“娘,你就让弟妹一块儿吃吧。
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下?
”母亲只好应允道:
“你两个也吃一点吧,往后像你大哥一样考上了大学,我还给你们杀鸡吃。
”
这时,屋外突然刮起了大风,瓦屋顶上嘀嗒嘀嗒地响起了雨点声,我家从自留地收回来还堆在晒坝里的玉米棒眼看就要被大雨淋湿。
父母和我赶快丢下碗筷出去抢收玉米,我们正在往筐里装玉米时,弟弟和妹妹也赶来帮忙了。
一家人七手八脚刚收完玉米,倾盆大雨就落下来。
回到屋里,我们发现那钵鸡肉不见了。
地上,钵碗摔成了碎块,一只狗还在舔着残余的汤。
母亲急得直捶胸,心疼得直流泪,一个劲儿地责怪我不该推来推去,又骂弟弟和妹妹不该出去凑热闹,然后又责骂自己没有将那碗鸡肉放进碗柜里,末了又诅咒天不该下雨,狗太害人。
我劝母亲别生气,就当是我把鸡肉吃了,可是母亲怎么也想不通,一整晚都在唉声叹气。
第二天一早,母亲送我时眼睛还是红肿的,临上车,母亲拉住我的手哽咽道:
“你走这么远,一点好的也没吃,娘心里好难受,都怪我,呜……”说着就哭起来。
槐花真香
晚霞在炽烈地燃烧着,似乎能听得见被它烤焦的树梢在噼啪作响,小山村显得更加恬静了;村头上有一棵洋槐树,槐花开得正盛,粉嘟嘟的,连晚霞里也溶进了它那淡淡的馨香。
洋槐树下坐着一位老奶奶。
她已经很苍老了,头发差不多全秃了,只有后脑勺处还有一绺乱麻似的白发,脸上的纹皱在一起,眼窝很深,颧骨很高,像一块褐色的石头。
她那裸露的瘦胳膊上,皮肉松懈地耷拉下来,上边沾着一块块栗子皮似的老年斑。
她手里抚弄着两只毛茸茸的小雏鸡,冲着落日安祥地坐着,一动也不动,似乎得到了一种永恒的满足。
在她身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
这姑娘长得像晚霞一样光彩动人。
光润润的小脸蛋儿,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潮乎乎的红嘴唇,都如含苞未绽的洋槐花一样的鲜嫩。
她正伏身在一块平展的大石头上,面前放着铅笔盒、作业本,还有几块口香糖。
她那只捏着钢笔的右手支着下巴,歪着头向远处凝望着,像是看着满天的彩霞,又像看着老奶奶。
在她们的脚下,是一条清凌凌的小溪,镀了金的溪水静静地流着,听不见一点儿声响。
女孩突然说话了,那声音像是从无边的遐想中寻找出来的:
“姥姥,您说,人为什么活着?
”
“这太阳真美,槐树花真香。
”老奶奶喃喃地说。
“姥姥,您给我说说呀。
要不,我的作文完不成了。
”
“真是的,我活了快八十岁,怎么就没工夫看看这太阳,闻闻这槐花呢?
”
“姥姥,您快说呀,人到底为什么活着?
”女孩显得有些焦急了。
“活着就是活着呗,还管它为什么?
”老奶奶漫不经心地说。
“姥姥,您是怎么活过来的?
”
“我那会儿也不想活。
你姥爷死了,我本想跟他一起去,可放不下你妈。
你妈才你这么大……”
“为了你妈,我活下来了。
这不,也是一辈子……”
女孩不再发问了。
她望着山顶上的落日,又陷入了静静的沉思。
那太阳很大,很红。
老奶奶又喃喃自语:
“这太阳真美,槐花真香。
”
忽然,女孩那稚气的脸颊上闪过一道霞光,她似乎悟出了什么,埋下头在作业本上刷刷地写下了两行字:
落山的太阳真美,盛开的槐花真香。
父亲给我勇气
邓笛
保安抓住了我的胳膊。
“跟我走。
”他吼道,把我拉进超市,然后将我推进一间办公室。
他两眼瞪着我:
“是你自己乖乖地交给我,还是让我动手,你看着办吧。
”
我取出插在腰带上的一盒发带。
我把发带交给他时,用颤抖的声音恳求道:
“请不要告诉我的爸爸,行吗?
”
“我要告诉警察,然后再告诉你爸爸。
”
我害怕得心一揪,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声音也变了:
“请不要这样。
放了我吧。
我赔,我身上有钱。
我才14岁。
以后,我再也不偷东西了。
”我坐在那儿,恐惧,哀愁,后悔。
警察将我带上了警车……好像是过了一百多年,我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一个女警察叫了3次我的名字,我才走出那个有铁栅栏的房间。
我始终低着头。
我看到了父亲的鞋子。
我不敢看他,更不敢跟他讲话。
我们默默地走向车子。
车子启动后,父亲的眼睛一直凝视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说话,声音悲伤,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我的女儿……一个小偷。
”
我浸泡在悔恨的泪水之中。
5英里的路程仿佛没有尽头。
到了家门口,我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羞愧感让我无地自容。
进了家,父母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我坐在他们对面的木椅上。
爸爸简短地说了三个字:
“为什么?
”
我告诉他,第一次我偷了一支口红,当时的心情是激动与内疚掺半。
第二次,我偷了一本杂志,心中的激动就多于内疚了。
第三次、第四次,直至第十次。
我感到这些话一说出来就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才是开始。
”父亲说,然后让母亲递给我一叠信笺和一支钢笔。
他说:
“我希望你将你偷过的物品写出来,然后注上这些物品的价格以及在什么地方偷的这些东西。
这是你彻底坦白并能获得我们原谅的一次机会。
我们现在还一如既往地爱你,但是你的偷窃行为应该到此为止了。
行吗?
”
我看着他的脸,感到他好像突然苍老了许多。
我说:
“爸爸,我保证做到。
”我写完后,交给了父亲,问:
“你要它干什么呢?
”
父亲看了看,叹了一口气,然后拍拍沙发,示意我坐在他们中间。
“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带你到你偷过东西的地方去,你要亲口对商店的负责人说你是一个小偷。
你要说明白你偷了什么,并请求他们的原谅,还要照价赔偿。
赔款先由我替你垫付,但这是我借给你的钱,你必须利用假期打工挣钱还我。
明白了吗?
”虽然我心中发怵,双手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这样做了。
当然,这让我很难为情,但我还是做了。
那年暑假,我通过打工,偿还了父亲给我垫付的钱。
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我就在心中感谢父亲,在我走入歧途时,他没有打骂我,更没有纵容我,而是给了我改正恶习的勇气和战胜顽劣的力量,让我能够借他之助,及早回头。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偷过东西。
丑石
贾平凹
我常常遗憾我家门前的那块丑石呢:
它黑黝黝地卧在那里,牛似的模样;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在这里的,谁也不去理会它。
只是麦收时节,门前摊了麦子,奶奶总是要说:
这块丑石多碍地面哟,多时把它搬走吧。
于是,伯父家盖房,想以它垒山墙,但苦于它极不规则,没棱角儿,也没平面儿;用錾破开吧,又懒得花那么大气力,因为河滩并不甚远,随便去掮一块回来,哪一块也比它强。
房盖起来,压铺台阶,伯父也没有看上它。
有一年,来了一个石匠,为我家洗一台石蘑,奶奶又说:
用这块丑石吧,省得从远处搬动。
石匠看了看,摇着头,嫌它石质太细,也不采用。
它不像汉白玉那样的细腻,可以凿下刻字雕花,也不像大青石那样的光滑,可以供来浣纱捶布;它静静地卧在那里,院边的槐荫没有庇覆它,花儿也不再在它身边生长。
荒草便繁衍出来,枝蔓上下,慢慢地,竟锈上了绿苔、黑斑。
我们这些做孩子的,也讨厌起它来,曾合伙要搬走它,但力气又不足;虽时时咒骂它,嫌弃它,也无可奈何,只好任它留在那里去了。
稍稍能安慰我们的,是在那石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凹儿,雨天就盛满了水。
常常雨过三天了,地上已经干燥,那石凹里水儿还有,鸡儿便去那里渴饮。
每每到了十五的夜晚,我们盼着满月出来,就爬到其上,翘望天边;奶奶总是要骂的,害怕我们摔下来。
果然那一次就摔了下来,磕破了我的膝盖呢。
人都骂它是丑石,它真是丑得不能再丑的丑石了。
终有一日,村子里来了一个天文学家。
他在我家门前路过,突然发现了这块石头,眼光立即就拉直了。
他再没有走去,就住了下来;以后又来了好些人,说这是一块陨石,从天上落下来已经有二三百年了,是一件了不起的东西。
不久便来了车,小心翼翼地将它运走了。
这使我们都很惊奇!
这又怪又丑的石头,原来是天上的呢!
它补过天,在天上发过热,闪过光,我们的先祖或许仰望过它,它给了他们光明,向往,憧憬;而它落下来了,在污土里,荒草里,一躺就是几百年了?
奶奶说:
“真看不出!
它那么不一般,却怎么连墙也垒不成,台阶也垒不成呢?
”
“它是太丑了”。
天文学家说。
“真的,是太丑了”。
“可这正是它的美”天文学家说,“它是以丑为美的。
”
“以丑为美?
”
“是的,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
正因为它不是一般的顽石,当然不能去做墙,做台阶,不能去雕刻,捶布。
它不是做这些顽意儿的,所以常常就遭到一般世俗的讥讽。
”
奶奶脸红了,我也脸红了。
我感到自己的可耻,也感到了丑石的伟大;我甚至怨恨它这么多年竟会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而我又立即深深地感到它那种不屈于误解、寂寞的生存的伟大。
魂
听老人讲,人是有魂儿的。
但我不信世界上会有什么魂儿。
可最近我却看到了。
我乘坐的火车呼啸着开出了石家庄市。
车厢里人挨人,人挤人,满满登登。
刚上车的一个小伙子,看到一个座位上放着本又脏又破名叫《野女艳史》的书,抄起来,扔到茶几上,旁若无人地坐下。
邻座一位干部模样的人说:
“对号入座,这儿有人。
”
那小伙子眼一瞪,鼻子一抽,脸上肌肉一抖,怪怕人地望着对面座位上的一位穿红上衣的十来岁的小姑娘,问:
“是吗?
”
小姑娘点点头说:
“是。
那也是一位大哥哥,他好像是去打开水了。
”
话音刚落,那打水去的粗壮的小伙子已经回来了,他凶煞似地吼道:
“狗杂种,滚起来!
”
坐着的小伙子连头也不抬,一只手在裤兜里摆弄着,那分明是一把匕首。
一会儿,他眼睛往上一翻,说:
“少犯嘎!
老子有票。
座空着,就要坐,坐定了!
”
火车的轰鸣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争吵与谩骂,像冰水一样灌入耳中,让人肌寒血凝,连心都凉了。
我暗自想,假如人有魂儿的话,那有些人大概仅只有一个躯壳了。
四只手揪巴在一起,一场厮打迫在眉睫。
没有人劝,也没有人去拉。
忽然,那个穿红色上衣的小姑娘站起身,眨眨有着双眼皮的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声儿像银铃似地说:
“别打架啦!
我要下车了。
你们过来一个人坐这儿吧。
”
四只手松开了。
一个小伙子坐到小姑娘让出的座位上。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目光集中到那小姑娘身上。
她那胖乎乎的白净净的好看的脸刹那间红了,红得跟苹果似的。
她抿抿嘴,甩了一下脑后的油黑油黑的头发,提着一个不大的旅行袋向车门走去。
火车在保定站停了。
我想,她肯定在这一站下车了。
这趟车终点站是北京。
到站了,我下了车,在河样的人流中穿行。
出了站口,我快步走向公共汽车站。
天啊!
我忽然看到了那个小姑娘:
大眼睛,双眼皮儿,好看的脸,油黑的头发,红上衣……
她不是三个小时前在保定站下车了吗?
难道我看到了魂儿?
我不信。
难道是看花了眼?
决不会!
那么,她是躲到别的车厢,一直站到了北京?
我想追上她真诚地对她说一声:
“你真好,我不如你。
”可终于没有追上,她拎着那只不大的旅行袋挤上了公共汽车,门关上,车开走了。
我久久伫立着,目送那远去的汽车。
心中又忽然想起,老人说,人是有魂儿的。
我相信了:
人有魂,国有魂,民族有魂……
最美好的时刻
人,在他的一生中总有一段最美好的时刻。
记得我的这一时刻出现在八岁那一年。
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我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屋子里洒满了月光,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温暖的空气里充满了梨花和忍冬树丛发出的清香。
我下了床,踮着脚轻轻地走出屋子,随手关上了门,母亲正坐在门廊的石阶上,她抬起头,看见了我,笑了笑,一只手拉我挨着她坐下,另一只手就势把我揽在怀里。
整个乡村万籁俱寂,临近的屋子都熄了灯,月光是那么明亮。
远处,大约一英里外的那片树林,黑压压地呈现在眼前。
那只看门狗在草坪上向我们跑来,舒服地躺在我们脚下,伸展了一下身子,把头枕在母亲外衣的下襟。
我们就这样待了很久,谁都不出声。
然而,在那片黑压压的树林里却并不那么宁静——野兔子和小松鼠、负鼠和金花鼠,它们都在那儿奔跳、欢笑;还有那田野里,那花园的荫影处,花草树木都在悄悄地生长。
那些红的桃花,白的梨花,很快就会飘散零落,留下的将是初结的果实;那些野李子树也会长出滚圆的、像一盏盏灯笼似的野李子,野李子又酸又甜,都是因为太阳烤炙的,风雨吹打的;还有那青青的瓜藤,绽开着南瓜似的花朵,花朵里满是蜜糖,等待着早晨蜜蜂的来临,但是过不了多久,你看见的将是一条条甜瓜,而不再是这些花朵了。
啊,在这无边无际的宁静中,生命——这种神秘的东西,它既摸不着,也听不见。
只有大自然那无所不能,温柔可爱的手在抚弄着它——正在活动着,它在生长,它在壮大。
一个八岁的孩子当然不会想得那么多,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正沉浸在这无边无际的宁静中。
不过,当他看见一颗星星挂在雪松的树梢上时,他也被迷住了;当他听见一只模仿鸟在月光下婉转啼鸣时,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当他的手触到母亲的手臂时,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安全、那么舒坦。
生命在活动,地球在旋转,江河在奔流。
这一切对他来说也许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也许已经使他模糊地意识到:
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最美好的时刻。
最美好的时刻
人,在他的一生中总有一段最美好的时刻。
记得我的这一时刻出现在八岁那一年。
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我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屋子里洒满了月光,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温暖的空气里充满了梨花和忍冬树丛发出的清香。
我下了床,踮着脚轻轻地走出屋子,随手关上了门,母亲正坐在门廊的石阶上,她抬起头,看见了我,笑了笑,一只手拉我挨着她坐下,另一只手就势把我揽在怀里。
整个乡村万籁俱寂,临近的屋子都熄了灯,月光是那么明亮。
远处,大约一英里外的那片树林,黑压压地呈现在眼前。
那只看门狗在草坪上向我们跑来,舒服地躺在我们脚下,伸展了一下身子,把头枕在母亲外衣的下襟。
我们就这样待了很久,谁都不出声。
然而,在那片黑压压的树林里却并不那么宁静——野兔子和小松鼠、负鼠和金花鼠,它们都在那儿奔跳、欢笑;还有那田野里,那花园的荫影处,花草树木都在悄悄地生长。
那些红的桃花,白的梨花,很快就会飘散零落,留下的将是初结的果实;那些野李子树也会长出滚圆的、像一盏盏灯笼似的野李子,野李子又酸又甜,都是因为太阳烤炙的,风雨吹打的;还有那青青的瓜藤,绽开着南瓜似的花朵,花朵里满是蜜糖,等待着早晨蜜蜂的来临,但是过不了多久,你看见的将是一条条甜瓜,而不再是这些花朵了。
啊,在这无边无际的宁静中,生命——这种神秘的东西,它既摸不着,也听不见。
只有大自然那无所不能,温柔可爱的手在抚弄着它——正在活动着,它在生长,它在壮大。
一个八岁的孩子当然不会想得那么多,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正沉浸在这无边无际的宁静中。
不过,当他看见一颗星星挂在雪松的树梢上时,他也被迷住了;当他听见一只模仿鸟在月光下婉转啼鸣时,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当他的手触到母亲的手臂时,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安全、那么舒坦。
生命在活动,地球在旋转,江河在奔流。
这一切对他来说也许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也许已经使他模糊地意识到:
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最美好的时刻。
成功只需弯一下腰王晓红
出门时突遇下雨,因为没带雨具,我只好躲在一家商店的房檐下避雨。
雨越来越大,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正发愁时,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大路上竟然有一把雨伞,我惊喜又意外,为什么会有一把伞放在路上呢?
是别人不小心丢的还是那伞根本就是一把坏伞呢?
在我犹豫不决是否要去捡的时候,有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跑了过来,他们浑身已经淋透,冷得直发抖。
在经过那把伞时,我看到他们奔跑的脚步慢了下来,心想雨伞肯定会被他们捡走的。
可他们只是看了看那把雨伞,又狐疑地看了看我,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雨还在下着,我也一直看着那把伞犹豫不决,这时又有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孩子跑了过来,她似乎也看到了路上的伞,但却没有去捡,而是跑到了我身边的房檐下避雨。
我听到女人怀中的那个孩子说:
“妈妈,那儿有一把雨伞。
”女人看了看我,然后对孩子说:
“那是一把坏了的伞,不能用的。
”她没有看过就坚定地认为那就是一把坏伞,她的话也让我坚信那确是一把坏了的雨伞。
于是我不再犹豫,在房檐下耐心地等待雨停下来。
雨渐渐小了。
我正要离开,却看到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走近了那把雨伞,他毫不犹豫地弯腰捡了起来。
雨伞被打开了,我发现它竟然是一把完好无损且有着美丽图案的花伞。
于是我一脸懊丧地看着乞丐撑着伞高兴而去。
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曾经的一段经历。
多年前,朋友独自到深圳打工,可是去了后才发现要在那里找一份工作是多么的难。
朋友只有中专学历,但自幼就爱好文学,曾在报纸上登过一些“豆腐块”文章,文学一直以来就是他心中的梦想。
可是眼前残酷的现实告诉他,梦也许只能是梦了。
就在他为自己的工作奔波发愁的时候,却意外地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一则启事:
如能够在本刊中找出十个以上的错字、错句,我社将无条件录用为本社编校人员。
朋友一看截止日期是最后一天了,他惊喜万分,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和自己一样失业的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中文系的室友。
这位室友听后笑了笑说:
“今天是4月1日,这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傻瓜才会当真呢。
”朋友听了很失望,可转念一想也不妨试一试,反正自己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于是他就在室友的嘲笑声中拿出了杂志开始找错字错句,整整一个下午,他终于找出了12处错误。
就在下班前的5分钟,他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那家杂志社。
结果他当即便被录用了。
后来他才知道,杂志社登出启事后,他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来应征的。
现在朋友已经是那家杂志社的副总编了。
其实有一些事情本身就是如此的简单,可我们总是习惯把它复杂化——成功有时只需弯一下腰。
小巷深深深几许
因了嘴馋,有事没事便常常去西门口的小巷转转。
这一天,我又来到了老胡家的小店前。
与其说是小店,不如是说一个小矮寮。
一间小小的老屋,截成3个小房间,中间用门帘遮着,每个房间放在三四张小方桌,几条长条凳。
破旧的老屋,整理得却也十分整齐。
每张桌上放着用小小玻璃瓶装着的辣酱,鲜红鲜红,打开一闻,淡淡的香味直扑心底;一瓶醋,一小碗葱花,几块姜。
桌面抹得光亮。
“妮子,吃点什么?
”憨憨的老板总是微笑着问。
“一碗酸豆腐;一碗薯粉,水煮的;四个炕饺;一小盆各色油炸小吃;还有,肉丸子还有没有?
也上一盘。
暂时就这样,先解解馋。
”
“好嘞!
稍等,你们先喝点我家的新茶,马上就到!
”老板笑呵呵地忙去了。
看看店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就差我的这张桌子未坐满了。
朋友笑笑:
“好热闹!
”
“如果你能常来就知道了。
这里的味道真的非常不错!
”我夸赞道。
“是啊!
这个妮子可是我这里的常客”,老板边忙着,边接过我的话,“我们这里物美价廉,不坑人的,全都是绿色食品。
”
“别看我们这小巷里头,每天来的人可多!
以前这里呀,比现在可热闹多了。
不过,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啊,还是会经常惦记起我们这里的!
”说话的工夫,老板已经把我们要的东西一一端了上来。
“您怎么也不把小店搬到大街上去呢?
大街上热闹,来往的人多,您也可以多赚点钱啊!
”朋友边吃边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
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为了我们这里清净?
多少人说,要说味道,我们可以吃到更好的,但要说这种气氛,就很难得了!
再说了,我在这里侍弄大家也都一辈子了,早已习惯了大家彼此说说笑笑,迎朋送友的。
儿子也多次劝我要么不做,要做就搬出去做,可我贪图什么呢?
钱吗?
儿子给的还不多吗?
说到底,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啊!
”
离开老胡家的小店时,朋友坚持要徒步走走这条小巷。
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路上,看着两旁破旧的老屋,黑黑的瓦,白色的墙上已长满青苔,偶尔有一两个耄耋老人拄着拐杖走过,小巷中飘出阵阵酱油的醇香,还有自酿黄酒的酒意,嘻嘻哈哈的孩子们在玩着古老的游戏。
回头看看,小巷曲折的脚步还在延伸。
深深小巷,情深悠长。
一棵枯树的幸福
我站在清冷的风中,凝视着一棵枯树——一棵早已枯死了的老树。
这是一棵曾经茂密苍翠的树,如今,最后的一片叶子也飘落了。
没有绿色的号角,悦耳的音符,春风吹不醒它的沉睡,雨露染不绿它的枝头。
历历筋骨,如老人干瘦的手,抓不住一丝风雪,留不住一滴雨露。
在岁月漫长的河流里,抵达了它生命最后的尽头。
挺立着的姿势,是一种生命永恒的高度。
衬着天空淡蓝色的背景,枯树显得那么苍然,那么独立,那么威然。
高高昂起的头颅,翘望着远方,如士兵的挺拔与伟岸,以牺牲者的意志和品质,高高地守卫成不朽的雕塑。
然而,毫无疑问,它已经死了,成了一棵枯树。
冬日的阳光很淡然,天空飘着丝丝白云,仿佛谁家扯断了的棉絮。
它安静地站立在干涸的阳光中,空无一物的枝条,偶尔挽留行人顷刻掠过的余光,又或,诗人的一声叹息,乌鸦的一次眷顾。
可是,它的心仿佛还活着,还在抗争着,还在希望着,还在诉说着。
它伸向天空的枝干,依然那么勇敢的刺探着天空的秘密;它向四面延伸着的枝杈,依然张扬着生时的个性;它曾经繁茂的枝桠,依然彰显着曾经旺盛的生命力。
枯树的躯干内仍然还有激情燃烧,干裂的血管里流淌着不息的血液;根系深植大地让它紧紧拥抱大地,巍峨的身躯屹立不倒。
风一阵阵吹过,枯树听到了那些嘲笑,一半来自身边那些未经世事的小树,一半来自永远也不能仰望天空的小草。
它毫不在乎!
世间的美丽,有些犹如烟火般璀璨,有些犹如青松般细水常流,有些当你发现的时候,它已是春花烂漫,有一些,却需要长久的守候。
或许,这只是一个季节守候,或许,这只是一个生命的轮回。
这又有什么呢?
去吧!
哪些嘲弄的语言,蔑视的眼神;去吧!
哪些恶梦的岁月,哪些浮华的背后。
选择死亡,并不是恐惧;选择离开,并不是逃避。
躯干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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