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悲歌父母卖血儿摆阔.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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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悲歌父母卖血儿摆阔
高校悲歌:
父母卖血儿摆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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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自黄土高原的愤怒与哭泣!
为供儿子上大学,贫困的父母几年间辗转卖的血可以装满两个汽油桶,儿子却在学校冒充包工头的独生子挥霍无度、荒废学业。
终于有一天,苦熬苦撑的父母发现了真相,不思悔改的儿子竟大骂父母冷酷无情。
人们不禁要问:
父母的爱心和学校的教育为何结出这么一枚苦果?
”他说父亲是包工头,家里很有钱”
2001年12月30日,青海省乐都县马厂乡甘沟滩村村民陈邦顺接到大儿子小良的班主任--西安某学院郭老师的来信。
郭老师要家长马上到学校去一趟。
小良于1997年考上该学院电子自动化专业,按理说这年应该毕业了。
10个月前,小良离开家,说要去深圳参加招聘会,可是一去便几个月无音信。
陈邦顺夫妻一直满怀希望地盼着大儿子参加工作的好消息。
第二天,陈邦顺赶到了西安。
这天正好碰上元旦放假,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郭老师。
郭老师第一句话就把他问蒙了:
”您是包工头吗?
小良是独生子吗?
”原来,家境贫寒的小良入学后一直对同学说自己是独生子,父亲是包工头,家里很有钱。
他花钱很大方,经常到网吧上网聊天、玩游戏。
据同学说,小良每月上网花的钱少说也在400元以上,他的两个女朋友都是在网上认识的。
郭老师拿出小良这几年的学习成绩单给陈邦顺看。
陈邦顺发现:
不及格和缺考的科目用红色标记,而小良的成绩单红标记斑斑点点。
小良第一年勉强过关,二、三年级的成绩便不堪入目,很多科目缺考,四年级更是一片空白。
郭老师说:
由于成绩不好,小良已留了两级;他只在第一学年报了到、注了册、交了学费,其他几个学年根本没报到,学费也没交,学校曾多次催促他,可他始终没办理手续。
听着郭老师的”天方夜谭”,陈邦顺直觉得眼前发黑,气得差点儿晕倒:
这也就是说,自己这几年寄给小良的万元,就这样被他花天酒地挥霍光了!
四年来,小良一直欺骗为他辗转卖血的父母!
陈邦顺禁不住痛哭失声。
他颤抖着向郭老师伸出胳膊,指着那上面一个个发黑的针眼怒吼:
”我哪是什么包工头呀?
我的钱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
郭老师惊呆了。
他没想到小良是用父母卖血得来的钱将自己包装成富家子弟的,更没想到小良在上大学期间竟然花掉了万元。
按当时的水平,一个大学本科生四年花万元已绰绰有余了。
郭老师虽然同情这位愤怒、失望、痛苦的父亲,但最后仍不得不横下心来把学校的决定告诉他:
”由于小良擅自离校,经常旷课,加上学习成绩太差,学校已对他做自动退学处理。
今天请你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决定。
”
那天,陈邦顺泪流成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
”我这些年卖的血能装满两个汽油桶”
2002年5月,笔者作为中央电视台《聊天》节目的编导,历经千辛万苦前往陈邦顺家,倾听这位父亲的泣血哭诉。
陈邦顺的家坐落在青海、甘肃交界的大山深处。
那里长年不见雨水,干旱严重,风一吹,黄土便铺天盖地。
村民每年都在山脚坡地上种一些洋芋和小麦,至于收成如何,就全看天意了。
那里的村民平时一日三餐都吃洋芋--早上蒸洋芋、中午煮洋芋、晚上熬洋芋,只有来客人了或过年过节才能吃上面食。
为了逃出黄土漫天的山村,孩子们都把希望寄托在考大学上,因此这村子陆陆续续考上大学的不少。
陈邦顺至今还记得,小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高兴得在地里翻跟头。
前一年高考时,小良只考上自费大学,陈邦顺担心上自费大学解决不了工作问题,让他复读了一年。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上,小良的妈妈特意做了一顿过年才吃得上的揪面片。
获知喜讯的亲戚们都赶来了,大家兴奋地传看那张录取通知书。
小良是陈家这一辈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啊!
陈邦顺一边美滋滋地接受大家的恭贺,一边担忧:
小良的学费要好几千元,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
当初填志愿时,他曾一再叮嘱小良填本省收费低的学校,可小良第一志愿就填了西安的。
陈邦顺想责备小良几句,但看到大儿子的得意劲又不忍心开口了。
他想,儿子考上大学毕竟不容易啊,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这个当爹的没本事!
第二天,外甥们都给陈邦顺打气:
”陈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你再怎么苦,也要供小良上大学。
”而且保证以后帮助他家。
就这样,拿着东拼西凑来的学费,小良走进了大学的校门。
陈邦顺说,他们村里出了十五六个大学生,比乡里其他几个村的总和还要多。
他还告诉笔者:
”因为我们村最穷,我们不想让娃再过我们的苦日子。
娃考上大学,就算脱贫了!
说什么我也得把他供出来。
”
为了供儿子上大学,陈邦顺夫妇开始四处卖血。
陈邦顺告诉笔者,大学四年,小良一共向家里要了万元,这万元中有70%是他们夫妇卖血得来的,另外还借了万元外债。
笔者问:
”你多长时间卖一次血?
”
陈邦顺回答:
”没准,农忙时卖得少一些,农闲时就往医院里跑得勤一些。
有三个月一次、三天一次的,也有一天一次、一天三次的,有好几次抽着血就晕死过去了。
”他还说,400毫升全血的报酬是150元左右,血浆是80元;原本只是他去卖,后来他身体不行了,就叫老伴一起去;老伴有胃病,卖得少一些。
笔者不解地问:
”国家《献血法》规定,一个人两次献血的间隔时间不得少于六个月。
你怎么能在四年里靠卖血换来4万多元呢?
”
”想办法呗!
我们周围有九个血站,我都去卖过血。
有时走几十公里山路再坐火车到武威、兰州去卖血。
我有七个献血证,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都是拿侄子、外甥的身份证办的。
这样,我就可以在好几个血站来回卖血了。
1998年,为了凑齐学费,我和老伴47天没有回家,到处辗转卖血,总算凑够了学费1720元。
村里人都说我不要命了。
我有什么办法呢?
都是为了娃呀!
”说着,两行老泪从陈邦顺的脸上滚下。
沉吟半晌,陈邦顺突然举起两根手指,提高声音对笔者说:
”我这些年卖的血能装两个汽油桶!
”
”他的每封信都是卖血通知书”
陈邦顺说,小良上大学后与家里的联系全靠写信,四年里,他一共给家里写来17封信,这17封信,没有一封是不要钱的,而且每次都要2000元以上。
他说:
”这不是信,是债单!
他的每封信都是卖血通知书!
一接到他的信,我就知道又该去卖血了。
”
笔者忍不住问:
”小良知道你是靠卖血供他上学的吗?
”
”知道。
他上高中花的8600多元,也是我卖血换来的。
”
小良的信全被父亲藏在一个祖传的木匣里,这些信全都去掉了信封,仔细地对折着,按日期叠放得整整齐齐。
征得陈邦顺夫妇同意,笔者读完了小良的来信。
让笔者十分吃惊的是:
这些字体娟秀的信只有一个主题--催款。
我们不妨一起看看这些信:
国庆节放七天假,我们班统一组织去旅游,每人交100元,买衣服花了200,上学期暑假欠了200,书费200,重修及选修的课程花500,学杂费2500,生活费600,还加上后三个月的生活费还要3000元钱。
上学期的体育课没有达标,还要到体育老师那儿走一趟。
所以,3000元很紧张,请你们不要少寄,又让我借钱。
在另一封信里,小良陈述了自己花钱的理由:
我认为你们一点也不理解我们学生的难处,你们认为学生在学校,除了学习就是吃饭,花钱都花在饭上了,别的都不花钱了。
其实不是这样,在这个知识爆炸的时代里,谁都想多学一点知识,为自己将来的工作做好各方面的准备,想多学知识就得报名学习,这样花一部分;再有学生之间相互搞好人际关系,比如说现在组织滑冰、游泳、春游、野炊,宿舍里边过中秋节、元旦,老乡之间开老乡会,搞联谊活动等等,我都不能一项不参加呀,那样只能孤立我自己了,和别人相处不下去。
陈邦顺还回忆起这样一件事。
有一次小良接连给家里寄来两封信,信中说,他熄灯后在宿舍里用电脑,偷接了走廊里的电,被学校发现,被处以3000元罚款,要家里马上想办法凑这笔钱,否则学校会处分他的,他就只好回家了。
接到信的时候已是下午5时,陈邦顺立即起程到处找人借钱。
天黑了,他敲开姐姐家的门,哭得说不出话来。
和他一起去的三儿子给姑姑念了信,姑姑把小商店里的营业款给了他们。
借到钱的时候已是晚上9时,陈邦顺怕小良真的第二天回来,带着三儿子一路小跑,只用两个小时就跑到16公里外的306连城铝厂,往小良宿舍打电话。
他告诉大儿子:
钱已借到,天亮后邮局一开门就寄出。
当天晚上,陈邦顺没回家,与三儿子和衣挤在连城铝厂招待所的一张床上等待天明。
钱寄去后不久,陈邦顺接到小良的回信,小良在信中要求父亲”以后打电话不要高声喊叫,因为接电话的可能不是我,你会吓着别人,同时也会影响其他同学休息”。
小良竟嫌父亲那天晚上打电话时声音高了。
小良的妈妈说,小良上大学后变了,变得不爱与家人说话,也不爱回家了,甚至连过年也不回家。
2000年春节,小良没回家,也没给家里写信说明情况,从学校放假那天开始到腊月二十八,小良的妈妈天天跑到村口接大儿子,汽车一趟一趟地开来,又一趟一趟地开走,扬起的灰尘布满站在路边一动不动、望眼欲穿的陈大嫂全身,她几乎成了”灰人”。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盼到小良,哭成了泪人。
正月十三,陈邦顺放心不下,背着一袋馍馍去西安看小良。
这是他第一次到西安。
他一路辗转,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儿子所在的学院。
当时,小良正在宿舍里。
他告诉父亲,没回家过年是因为到网吧打零工,去挣点儿钱。
他还埋怨父亲不该找他,不该来来回回花钱。
一见到大儿子,陈邦顺心里的怨气就烟消云散了。
他拿出东西来给小良吃,告诉他家里的大小事情,最后说想与老师见见面。
因为第一次到学院,陈邦顺给老师带了一些土产。
小良突然沉下脸,很不满地说:
”你要见老师是啥意思?
”
陈邦顺很纳闷:
”当然是听听老师说你在学校的表现。
我这么远跑来,不见见老师怎么行?
”
小良说:
”好,要见你自己去见。
我留下来打铺盖卷回家。
”
陈邦顺惊呆了,落泪了。
这是小良第一次当面以不上学要挟他。
见父亲落泪,小良解释说:
”学校不允许学生寒假留在学校,我是偷偷地留下来的。
如果您去找老师,就等于通知学校我违反了规定。
”
陈邦顺最终没有拧过大儿子。
为了不影响小良,他在学校外面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被小良送上火车回青海了。
陈邦顺对笔者说:
”我是一路哭着到家的。
我不知道小良是咋了。
”
2001年春节大年初四,小良离开家,说要去深圳参加招聘会,一去几个月无音信。
7月6日,小良给家里寄来一封信,说在北京找到了工作,让家里寄去4000元交房费、押金。
之后,又音信全无。
”我到处打电话找他,他宿舍电话没用了。
他留过一个女朋友的手机,奇怪的是:
他一要钱,手机就能打通;钱一寄过去,就再也打不通了。
从那时到现在,我打了不下百个电话,要是去了镇上,我就挨着有电话的铺子一家一家地打,还叫在外地打工的另外两个儿子给他哥打电话,可始终没有打通......”
直至陈邦顺去了西安,这一切才水落石出!
”父母八九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
采访中,笔者问陈邦顺:
”小良的两个弟弟是如何看待哥哥的?
他们有没有觉得你偏心?
”
这话戳到了陈邦顺的痛处。
他低着头,半天没开口。
过了很久,他举起一只手,红着眼圈对笔者说:
”我这个父亲没本事,十根手指不一般齐,把两个小儿子给耽误了。
”
原来,为了供小良上学,家里穷得连作业本也买不起,陈家二儿子和三儿子只好没念完初中就辍学了。
2001年春天,陈邦顺发现二儿子接连六七天不出屋子,也不干活。
父亲从窗户里看到二儿子趴在炕桌上写东西,就问他究竟写啥,二儿子没回答。
后来,三儿子告诉妈妈:
二哥是给大哥写信。
陈邦顺硬是把二儿子给他哥写的信要过来看了,看得老泪纵横。
笔者也看到了陈家二儿子写的那封信。
那封信的字写得很大,不足百字就写了四页多。
看得出,那一笔一画写得非常费劲:
良哥,你好!
你三年的来信我全看完了,知道了你的一切情况。
你在三年当中花去了4万多元钱!
这几年家庄稼全折完了。
你每次来信说是爸妈注意身体,爸妈每天给你注意身体,好到医院去要钱......
陈家二儿子去年去湖北打工,不到八个月挣回2000元,回到家却只剩下68元,因为他给全家人各买了一套新衣。
陈邦顺看到二儿子拿着衣服包包回家,气疯了。
二儿子说:
”爸,你不要恨我。
这些年,你给我哥花了那么多钱。
八九年了,你和我妈都没穿过一件新衣服。
这些钱不够还债,你就穿了吧。
不然,你还是会把钱给我哥的。
”
陈家三儿子目前在酒泉打工。
他非常明白事理,节约用钱。
他的鞋帮穿脱了,人家给他钱让他再买一双,他把钱收起来,找根绳子把鞋拴一下又接着穿。
这个17岁的少年一回家就缠着母亲不放,母亲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他说:
”妈,你在家我就高兴,你可千万别跟人家一起去卖血呀!
”
两个懂事的儿子都亲眼目睹父母这些年辗转卖血的苦痛,再也不愿看着父母走那条路了!
离开西宁,笔者前往小良曾经就读的西安某学院了解情况。
学生处的丁处长证实:
从2001年7月起,小良就擅自离开学院了。
丁处长还说,小良所在的电子自动化专业是全学院最热门也是最好的专业,从这个专业毕业的学生都无就业之忧。
班主任郭老师告诉笔者,小良性格内向,平时在学校沉默寡言,和同学交往不多。
他对自己学的专业不感兴趣,厌学情绪很严重,以致逃学;在孤独迷茫之中,他迷上了网吧,沉迷在虚幻的世界里。
郭老师还说,直到陈邦顺来了以后,学院才知道小良上学用的是父母的卖血钱;学生进校时可以填《家庭贫困状况登记表》,学校还专为贫困生提供无息贷款和解困助学工作岗位,可是小良从未申请过;小良平时穿着阔绰,出手大方,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
”我父亲是残酷无情的人!
”
一回到北京,笔者就设法与小良联系。
可是任凭笔者怎么留言,也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小良的女友曾给笔者回短信息,说小良5月4日离开北京去西宁了。
她还告诉笔者,由于没有正式的毕业证书,小良在北京一直没有找到工作。
我们制作的电视节目播出后,小良突然与我们联系,提出要见面。
6月3日,在北京某快餐厅,我们终于见到了由女友陪着的小良。
笔者问小良:
”回西宁以后有没有回家,是否与你父母联系过?
”
小良摇头说:
”没有。
”接着便不再给我们发问的机会,他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们都是当父亲的,如果你们的孩子也做了像我这样的事,你们会到中央台去说吗?
你们认为这么做的父亲正常吗?
你们不觉得我父亲残酷无情吗?
”
笔者惊愕!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本来,急于与小良见面,是因为受陈邦顺夫妻之托,把父母的思念之情转告小良,不承想小良竟然这样看待自己的父亲。
小良的女友也在一旁不住地发问:
”你们见到他父亲本人了吗?
看他父亲第一眼时是什么印象?
你们不觉得他长得很凶吗?
”
笔者打断她,问小良:
”‘残酷无情’和’凶恶’的父亲会卖血供你上学吗?
”
小良不耐烦地说:
”你们别揪着这问题不放!
坦白地说,我父亲卖血换钱供我上学和我在学校的表现都是事实,我没有异议!
我承认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可你们为什么就不敢认错?
”
谈话已经无法进行下去。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那天离开甘沟滩村的情景:
小良的母亲送我们到村外,那双混浊的泪眼让笔者不敢多看一眼。
小良的母亲一再叮嘱:
”你们要是见到小良,一定叫他回家。
我想死他了。
你告诉他,我们不怪他。
”
……
我们怎么居然培养出如此不合格的教育”产品”?
问题出在哪里?
今后如何避免此类事情发生?
目前,家庭中有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是:
家长用”爱”压迫孩子,而孩子则用”爱”来剥削家长。
家长以”爱”为武器,逼迫孩子考名牌学校,成龙成凤,实现成人的”战略部署”。
他们的口头禅是:
”我们是为你好!
”孩子则以”爱”为武器,向家长伸手要钱、要物、要享受。
小良是用”爱”剥削家长的极端例子。
我非常同情小良父母的处境,但我得实事求是地说:
他们的教育思想是有毛病的,否则,小良不会变成这样。
孩子惊人的以自我为中心和骇人听闻的不孝,是家长出格的溺爱造成的。
陈老汉上中央电视台《聊天》节目时还说:
”不是冲你要这钱,我就是想要你的毕业证、工作证。
”可见在他的脑子里,教育孩子的根本任务不是让他学会”做人”,而是让他取得某种身份。
这样想事情的家长,对孩子自私不自私、孝顺不孝顺,当然不会太在意。
于是,孩子成为”无德者”的机会增加。
小良骗了父母这么长时间,学校是否也有责任呢?
学校如果早发现小良的问题,早通知家长,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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