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中国高龄老人健康长寿影响因素.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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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中国高龄老人健康长寿影响因素
第一章中国高龄老人健康长寿影响因素
项目的研究意义及攻关目标
一、研究意义
自50年代以来,许多死亡率总体水平较低的国家80岁及以上高龄老人死亡率的下降速度与幅度大大高于所有其他年龄组,加上过去高出生率期间出生的人群陆续进入高龄,80岁及以上高龄老人是21世纪老年人群中增长最快的年龄组。
第四次人口普查表明,我国1990年高龄老人人数为800万。
在比较保守的中死亡率预测方案下(即假定我国男、女平均0岁预期寿命从1990年的67.5岁与70.7岁增加到2050年的77.4岁与80.3岁,低于日本目前水平),我国2050年高龄老人人数将达到1.14亿!
在并非不可能的比较乐观的低死亡率预测方案下(即假定我国男、女平均预期寿命增至2050年的81.4岁与88.4岁),我国2050年高龄老人人数将达到1.6亿!
高龄老人人数在中死亡率预测方案下,1990年到2050年年均增长率为4.2%,在低死亡率预测方案下年均增长率为5.1%,而65岁以上所有老人年均增长率在中、低死亡率预测方案下分别为2.3%与2.9%,总人口在达到峰值前每年平均增长率可能只略高于0.7%。
毫无疑问,高龄老人是增长最快的人群。
因此,老龄工作的重点、难点应在80岁及以上高龄老人,因为80岁以下老人多数生活能够自理,而80岁及以上高龄老人最需要照料,带病生存甚至卧床不起的概率最高。
为什么有的老人健康长寿无疾病直到逝世,而有的老人体弱多病,给自己、家人、社会带来巨大痛苦与负担?
哪些个人、家庭、社会与遗传基因因素利于或不利于健康长寿?
人类如何逐步达到既长寿又健康的目标?
这些都是人口学与其他相关社会科学以及医学生物学家们面临的一个亟待攻克的科学难题。
这一难题的攻克不但具有重大的学术价值,而且对政府老龄工作科学决策与管理,应对人口老龄化、尤其是高龄老人迅猛增加的严峻挑战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在本项目研究启动之前,国内只有很少数小范围局部的研究课题与高龄老人健康长寿有关(如广西巴马县长寿乡的研究、上海高龄老人研究),在这方面较大范围的研究还是一个空白。
而国际上高龄老人健康长寿研究已受到社会越来越多的关注。
美国、德国、丹麦、加拿大、法国、意大利等国已于数年前开展了这方面的较大规模的研究。
基于一些尚不很成熟的研究成果,国外一些学者粗略估计人类的健康长寿影响因素中75%左右是源于个人、家庭、社会、经济、环境等非遗传因素,而25%左右是源于遗传基因因素。
以上研究结论只是粗略估计非遗传因素与遗传因素分别对不同个体健康长寿差异的贡献大小。
至于哪些个人、家庭、社会、经济、环境等因素与哪些生物学因素有利于或不利于健康长寿,其内在机制是什么,人类如何利用与发扬有利因素,减少与消除不利因素,达到既长寿又健康,提高晚年生活质量等方面的研究却仍然没有突破性进展,基本上仍然是一个迷。
我们的这一课题希望能在攻克这一世界难题上做出突出的贡献。
三、研究目标
1.通过多学科交叉联合攻关,寻找哪些个人、家庭、社会、经济、环境与生物学因素有利于或不利于健康长寿,以及其影响健康长寿的内在机制是什么。
2.探寻如何利用与发扬有利于健康长寿的个人、家庭、社会、经济、环境与基因因素,减少与消除不利因素,最大限度缩短高龄带病生存期限,提高晚年生活质量,减少老人个人痛苦及家庭、社会的负担,为人类逐步达到既长寿又健康的目标做出贡献。
3.为国家老龄工作的重点、难点及与高龄老人有关的决策和管理提供科学依据。
四、本项目研究的创新特色
本项目的一个重要创新特点是同时综合社会科学及生物科学的各种因素,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例如,如果发现一组具有某种社会特征的人健康长寿,在不了解这些人的基因特征情况下,下结论说这种社会特征有利于健康长寿是不科学的,因为有可能这组人的基因与一般人不一样。
同样的道理,如果发现一组具有某种基因特征的人健康长寿,在不了解这些人的个人、家庭、社会、经济、环境特征情况下,下结论说这种基因有利于健康长寿也是不科学的,因为有可能这组人的社会特征与一般人不一样。
因此,需要社会科学与生物科学交叉联合攻关。
本项目与目前生物与遗传领域内专门针对某一种疾病(如肝癌)而试图研制特效治病新药的研究性质不同。
我们的目标不在于某种疾病、某种新药,我们的目标在于探寻哪些个人、家庭、社会、经济、环境与基因因素有利于或不利于健康长寿,如何利用与发扬有利因素,减少与消除不利因素,为人类逐步达到既长寿又健康的目的做出贡献。
显然,这样的研究不但对目前的高龄老人有益,而且对中、青年(未来的老人)同样具有重要意义,即对全人类都有益。
第二章中国高龄老人健康长寿基础调查样本设计方案
中国高龄老人健康长寿基础调查于1998年在22个省、市、自治区进行。
这22个省、市、自治区是:
辽宁、吉林、黑龙江、河北、北京、天津、山西、陕西、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四川、重庆。
这22个省、市、自治区1990年总人口为9.85亿,占全国总人口的85.3%。
新疆、青海、宁夏、内蒙古、西藏、甘肃、云南、贵州与海南等九省、市、自治区含有较高比例的高龄老人年龄申报可能不很准确的少数民族,加上经费限制,因而未被包括在本项目调查范围之内。
对属于本项目研究范围之内的22个省、市、自治区,我们随机选取了其中大约50%的县、县级市与区。
在随机选中的631个县、县级市、区中,我们试图对所有的存活百岁老人在其自愿前提下进行入户访问,并在自愿前提下入户访问事先按该百岁老人编号随机给定年龄与性别的80-89岁及90-99岁高龄老人各一名。
样本选取的基本思路是入户访问调查的80-89岁及90-99岁老人与百岁老人被访人数分别大致相同,而80-99岁的各单岁男、女被访人数亦大致相同。
我们没有按等比例抽样的方法选取样本。
因为那样做将使样本不合理地高度集中在八十几岁相对较低的高龄年龄段及女性高龄老人,从而使九十几岁、百岁以上的高龄老人,尤其是男性高龄老人因样本量太小而失去代表性及研究意义。
另一个重要考虑是下次跟踪调查时存活人数的年龄性别分布。
如果按等比例抽样,九十几岁及百岁高龄老人,尤其是男性样本人数太少,而他们的死亡率又比年轻的高龄老人与女性高很多,两年之后的下次跟踪调查的九十几岁及百岁高龄老人,尤其是男性存活人数将更加微乎其微,根本无法满足研究需要。
因此,我们采取了对被抽中县、县级市、区内百岁老人全部调查,就近随机选取与被访百岁老人大致相同的80-89岁及90-99岁老人,且80-99岁年龄、性别大致均匀分布的目标随机抽样方法。
这种抽样方法实际上对九十几岁及百岁高龄老人,尤其是男性实行超比例抽样。
因此,在计算80-89岁及90-99岁(或5岁年龄组)分年龄组均值时必须对调查样本进行加权处理,以反映分年龄组的总体人口平均状况。
关于按年龄、性别及城乡分的权数,其估算方法及讨论请参阅本书第五章。
另外,对于被访高龄老人仍然存活并且居住在本县(市、区)或邻县(市、区)的80岁及以上的兄弟姐妹也尽量访问调查。
所有的入户访问调查由一名调查员及一名医务人员共同进行。
医务人员对被访高龄老人进行基本健康体格检查。
个人问卷内容包括高龄老人个人及家庭基本状况,背景及家庭结构,对本人健康状况与生活质量状况的自我评价,性格心理特征,一般能力,反映能力,注意力及计算能力,回忆、语言、理解与自我协调能力,生活方式,日常活动能力,经济来源,生活照料,生病时的照料者及能否得到及时治疗等92个问题共180个子项目(问卷全文列在本书最后)。
我们还收集了抽中的631个县(市、区)的有关人口、社会、经济与环境数据。
回收有效问卷为9073份。
如果包括虽列入抽样名单但在入户访问前已死亡、或迁走、或身体太弱根本无法接受访问的百岁老人,本次调查的访问成功率为88%。
如果不包括这些名单上有但无法访问的百岁老人,本次调查的访问成功率为98%,即拒访率为2%。
在回收的9073份有效问卷中,92.8%属于汉族,7.2%属于少数民族。
有245对80岁及以上的同胞兄弟姐妹。
第三章中国高龄老人健康长寿调查的现场组织实施
高龄老人健康长寿基础调查是到目前为止,中国首次规模较大的有关高龄老人健康长寿状况的调查。
由于调查所涉及的内容多;被调查高龄老人居住分散,分布在22个省、市、自治区的631个市县内;高龄老人的身体状况较差与听力、记忆能力衰退;死亡与迁移频繁;调查时期正逢夏季高温多雨天气等原因,大大增加了调查工作的难度。
为按调查方案要求完成调查任务和确保调查质量,对现场调查工作进行了周密准备和认真部署,在每个环节上严格把关,千方百计克服种种困难,比较圆满地完成了调查工作。
具体步骤如下:
一、现场调查前的准备
1.调查样本的核实与年龄确定
各地根据方案设计确定的样本框,在调查前对各样本点进行了大量认真细致的调查摸底与核实工作,采取了根据已掌握的情况和向户籍部门、村(居)委会、基层老龄组织、知情人了解核实等办法,提供了比较准确翔实的调查对象名单,同时对其年龄逐一进行了核实,以便确定调查样本。
由于调查样本框确定的老人随时有死亡的可能,各地还提供了候选调查对象名单,保证了调查样本规模与抽选合格调查对象。
2.调查员的挑选和调查培训工作
调查方案确定后,调查员的素质高低是调查成败的关键。
各地在选择调查员时十分慎重,其基本条件是:
在老龄部门工作并熟悉老龄工作,有较高文化程度并从事过相关调查,工作认真并吃苦耐劳,对老年人有爱心和耐心等。
对于体检医务人员的选择也坚持高标准,很多地方派出了主治医生以上的医务人员参加体检工作。
为提高调查技术和确保调查质量,对调查员的培训工作,做了认真的准备并制作了培训录象带,召开了两级(国家、省级)调查培训会。
经过问卷讲解、技巧介绍、模拟调查、讨论总结等步骤,使调查员明确了调查目的、了解了调查方案、掌握了调查技巧、注意调查整体结构,在统一规定的时间内,按要求完成调查任务。
各地也按上述步骤对调查员进行了认真培训和考试测评,共培训调查人员三百余人。
全国共组织了120个调查组,每组3人,包括一名询问员、一名登记员和一名医务人员,相互配合与监督,以保证调查质量。
二、调查的组织工作
1.组织工作
调查工作由各省、市、自治区老龄委负责组织实施。
有调查任务的各地老龄部门分别向政府或主管部门做了汇报,各地政府或主管部门十分重视调查工作,发出文件并拔出专款支持调查活动。
有的地区领导亲自挂帅,指定专人负责,千方百计满足调查所需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并制定了相应的措施来保证调查质量和调查进度。
各地将本次调查和慰问高龄老人活动结合起来,使被调查高龄老人确实感到国家和社会的关爱。
2.物质准备
为确保调查工作的顺利进行,做好必要物质准备是必不可少的。
全国共准备了120个调查包发给各调查组,内装有调查问卷、调查员手册、体检设备、照相机和手电筒等。
针对调查的高龄老人居住分散和农村路远、交通不便等特点,各地事先对各种交通工具和调查人员的生活用品等,都做了必要的准备。
为每个调查组配备了1-2名向导,带领入户调查,在语言不通的地区还配备了翻译。
三、现场调查工作
现场调查工作从1998年6月开始到同年12月份结束,共完成有效个人问卷9073份并进行了体检,采集微量血样4116份。
在历时6个月的现场调查中,调查人员认真负责、吃苦耐劳,克服了种种困难,顺利地完成了调查任务。
例如,调查员在本人生病、家中有事或有病人的情况下,仍然继续坚持工作;在遭遇洪水的情况下,冒着危险深入洪涝区进行调查;在被选中的样本迁移和死亡时,尽力寻找条件相同的替代样本进行调查。
湖南省在入户调查时发现,某高龄老人于几天前死亡,为寻找一个条件相同的替代者,曾在当地电视台登了三天的广告直到找到合适的人选;在高龄老人生病或外出时,不畏辛苦多次登门直到完成调查;有些高龄老人居住在山区没有公路,调查员跋山涉水步行前往,最多的一次要走十几个小时的山路等等,这样的事例举不胜举。
本次调查得到了被调查高龄老人及亲属和周围群众的热烈欢迎和积极配合,在各地进行调查时,县(区)老龄部门领导和乡(街道)负责同志携带慰问金与礼品随调查组一起看望高龄老人,宣传老龄工作的方针政策和重要意义,了解和询问老年人生活与照料情况,现场落实老年人优待政策,对贫困老年人制订帮扶措施,使老年人及家属确实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怀和温暖。
在一些地方,当调查组进村时,当地群众自发地敲锣打鼓燃放鞭炮予以欢迎,许多高龄老人眼含热泪连声感谢党和政府的关心;许多被调查者家属给调查人员端茶递水果,并一再挽留调查人员吃饭,使调查人员和周围群众深受感动。
四、调查质量的控制与检查
为确保调查质量,事前制定了严格的调查误差控制机制和措施,如每调查一名老人,调查员都要做到“自查、互查、抽查和逻辑校验”,发现问题及时纠正,把差错消灭在调查现场,不留后遗症。
同时要求每个调查组严格按调查样本点入户调查,按“点不漏户、户不漏人、人不漏项”填写好每份问卷。
对于不好确认的年龄,要通过访问知情人或对照历史事件等方法来确认。
已完成的调查问卷,采取了调查指导员检查、省级审核、项目课题组复核的三级检查方式,同时还派人深入调查现场进行检查,并有针对性地进行回访抽查工作,发现问题及时解决。
调查前的充分准备与培训、各地各级老龄工作部门有力领导与精心组织、调查员的较高素质与认真负责的态度、被调查高龄老人的积极配合、严格的质量检查与审核措施,使本次调查的质量达到了方案设计要求。
五、主要收获
在全体调查人员的共同努力下,克服了种种客观和人为的困难与干扰,成功完成了高龄老人健康长寿调查任务,取得了非常好的社会效果,获得了大量准确和有价值的数据资料,为深入研究高龄老人问题与健康长寿状况,填补了数据的空白。
另外,通过高龄老人健康长寿调查活动,使各地老龄工作在以下方面取得了很大收获:
掌握了本地区高龄老人的状况,了解了老年人的需要,不仅为各级政府部门制订人口老龄化对策提供建议和科学依据,而且还发现了老龄工作中的经验和问题,有利于改进和提高老龄工作质量和水平;加强了同政府有关部门和其他涉老机构的沟通,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为今后工作创造了便利条件;扩大了老龄工作的影响,宣传了老龄工作的方针政策,有利于社会各方面了解老龄工作的重要性,加强全社会老龄化意识,从而推动老龄工作的深入开展;促进了老龄工作向规范化、科学化和制度化方面发展。
在掌握调查数据的基础上,有的地区开始建立了高龄老人统计建档制度,工作和管理水平得到提高;锻炼了老龄工作队伍,培养了敬业精神,提高了工作能力和业务素质,增强了科学的意识,开阔了工作的思路;把调查活动与向老年人献爱心、送温暖的慰问活动结合起来,送去了党和政府对老年人的关怀,树立了各级老龄组织为老年人办好事办实事的形象,密切了党群、干群关系,加深了老龄部门同老年人的感情与联系,增强了为老年人服务的自觉性。
第四章中国高龄老人健康长寿基础调查数据质量评估
寇尔与李少民(CoaleandLi,1991)在对中国人口普查数据进行深入分析并对比研究其他一些国家的老龄人口数据质量评估指标后指出,中国的汉族人口可能是世界上惟一的既有巨大高龄老人数量、年龄申报质量又大体与西方发达国家相当的发展中国家人口。
中国高龄老人健康长寿影响因素项目立项之前的一个前期研究课题亦得到了与寇尔、李少民类似的结论。
这一前期课题与寇尔、李少民等前人研究不同之处在于它不仅专门对中国百岁老人年龄申报质量进行了严格的人口学验证,而且将一系列量测汉族百岁老人年龄申报质量的指标的估算值与被公认为人口数据质量很好的瑞典、日本、法国、意大利的百岁老人进行对比。
这项研究表明,中国汉族直到105岁的高龄老人年龄申报质量与西方发达国家大体相当。
而106岁及以上的超级百岁老人的年龄申报质量可能较差。
105岁及以下质量好,106岁及以上质量可能较差,是否自相矛盾?
其实,仔细分析一下,这一结论并不矛盾,下面以一假想例子说明这一点。
假定在1000名自报年龄为100-104岁的百岁老人中,950名年龄申报准确。
25名将年龄夸大了5岁,实际只有95-99岁。
25名将年龄夸大了10岁,实际只有90-94岁。
在1000名自报年龄为100-104岁老人中年龄申报误差率为5%。
按我国1990年普查数据得出的生命表估算,5年之后,从100-104岁存活到105-109岁的概率为0.0316,即950位准确申报为100-104岁的百岁老人中只有30位存活到105-109岁。
而实际95-99岁但虚报为105-109岁的25人存活到100-104的概率为0.15,实际90-94岁但虚报为105-109岁的25人存活到95-99岁的概率为0.22,即50位虚报年龄者中9人存活,其虚报年龄为105-109岁。
因此,105-109岁年龄申报误差率为23.1%。
以上假想例子说明106岁及以上年龄申报质量可能较差与105岁及以下年龄申报质量好并不矛盾。
至于106岁及以上年龄申报误差究竟有多大,目前尚无足够科学依据下定论,有待今后专题研究。
为慎重起见,我们建议对百岁老人的数据分析暂且截止到105岁(含105岁),即将156位106岁及以上的超级百岁老人单列进行专门个案研究。
以上前人与本项目的前期研究证明中国人口普查汉族老龄人口年龄申报数据质量上乘。
然而,1998年在22个汉族人口为主的省、市、自治区中调查的高龄老人中亦包括大约7%的少数民族高龄老人。
1998年高龄老人调查年龄申报质量如何?
回答这一问题的一个有效途径是分析1998年被访的百岁老人的年龄分布。
这是因为:
(1)由于100岁及以上单岁年龄别死亡率大约为0.4-0.6。
出生队列人数差异的影响与如此高的年龄别死亡率相比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因此,数据质量上乘的发达国家百岁老人各年龄占百岁老人总数的比例分布基本吻合。
我们在1998年对随机抽取的22个省、市、自治区中大约一半的县与县级市、区的所有存活百岁老人(共2430名)进行入户访问,不存在年龄分布的抽样误差问题。
如果这些百岁老人年龄申报质量上乘,其年龄分布应与其他国家年龄申报质量上乘的百岁老人年龄分布吻合。
基于这一原理,我们将1998年调查的2430名百岁老人分性别、分单岁年龄占同性别百岁老人总数的比例分布曲线与瑞典的百岁老人年龄分布曲线绘在一张图上比较,中、瑞百岁老人年龄分布曲线十分吻合(见图1),据此我们推断1998年调查中百岁老人年龄申报质量是较好的。
(2)由于我们试图调查分别与百岁老人总数大致相等的80-89岁及90-99岁老人,并试图使被访的80-99岁各单岁年龄的男、女老人数大体相等。
因此,1998年调查访问的80-99岁高龄老人年龄分布与其他任何80-99岁高龄老人总体人口的年龄分布都是不可比的,我们不能将我国1998年调查的80-99岁老人年龄分布与瑞典进行类似百岁老人(图1)那样的比较。
然而,年龄申报误差随年龄增高而增大,图1的比较分析已证明1998年调查中百岁老人年龄申报质量上乘,我们可以据此推断1998年调查中80-99岁高龄老人的年龄申报也是上乘的。
在1998年22个省、市、自治区高龄老人调查中,汉族、壮族、回族、瑶族、满族、朝鲜族与蒙古族老人分别占总样本的92.8%、4.4%、1.3%、0.7%、0.3%、0.1%与0.03%,总计为99.7%,即其他少数民族在样本中可忽略不计。
壮、回、瑶、满、朝鲜与蒙古族按1982年与1990年人口普查数据计算的量测年龄申报质量的韦伯指数及玛叶指数均表明这六个少数民族的年龄申报质量属于“很好”(见表1)。
表2给出了1998年调查汉族百岁老人及六个少数民族百岁老人与瑞典百岁老人的年龄分布及年龄别性别比的比较。
汉族与瑞典百岁老人的比较高度吻合,而壮、回、瑶、满、朝鲜、蒙古等六个少数民族百岁老人与瑞典百岁老人的比较吻合度差一些,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1998年调查的个22个省、市、自治区的壮、回、瑶、满、朝鲜、蒙古族等六个少数民族具有与汉族相似的比较准确记忆出生年月的习俗,因而其高龄老人的年龄申报质量较好。
其他九省、市、自治区的一些少数民族,例如新疆的维吾尔族的年龄申报质量很差,因而未被包括到我们的1998年高龄老人调查之中。
同时应当指出的是,未被包括到我们的高龄老人调查之中的除新疆以外的其他八省、市、自治区的少数民族年龄申报质量不一定都很差,只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数据与研究确认而把握不大,加上经费限制,而未能被包括到我们的调查之中。
1998年调查收集的十类变量的可信度系数令人比较满意(见表3)。
例如,我国1998年调查的高龄老人日常生活自理能力(ADL)的可信度系数为0.88,而美国杜克大学组织的美国老人调查及加拿大1991-92年老人调查的老人日常生活自理能力的可信度系数为0.89。
量测检验老年调查数据质量的另一个方法是通过因子分析查看初访者对同类变量的回答的记录是否基本一致。
如果可信度一致性较好,因子分析的结果将使同类问题的答案被分类到同一因子,而且它们的系数估计值比较接近。
我们所做的因子分析结果清楚地表明1998年调查的可信度与内部一致性较好(见表4)。
逻辑性与内部不一致性错误率较低(见表5),表6给出了回答“不知道”或干脆不回答(即信息缺失)问题的比例。
这一系列的指标使我们相信1998年高龄老人健康长寿调查的数据质量是较好的。
当然,今后对数据的深入分析将提供数据质量评估的更多详细信息。
图1中国1998年高龄老人健康长寿调查百岁老人与瑞典百岁老人年龄分布曲线的对比
Figure1AgeDistributionofInterviewedChineseCentenariansin1998andSwedishCentenarians
表1:
中国1998年高龄老人健康长寿调查的民族构成与年龄申报指数
民族
抽样百分比
韦伯指数
玛叶指数
1982普查
1990普查
1982普查
1990普查
汉族
92.8
101.5
100.5
1.48
2.85
壮族
4.44
100.1
102.1
2.79
2.25
回族
1.33
101.4
102.4
1.81
2.71
瑶族
0.66
101.1
101.1
3.58
2.28
满族
0.34
100.1
105.3
2.57
3.13
朝鲜族
0.11
103.2
104.3
1.96
2.33
蒙古族
0.03
99.7
104.0
2.56
2.45
韦伯指数:
<105很好;105-110好;110-125一般;>125不好;玛叶指数:
<10好;10-20一般;>20不好.
表2中国1998年高龄老人健康长寿调查汉族与少数民族百岁老人与
瑞典百岁老人的年龄分布(男女合一)与性别比的比较
年龄分布
性别比
合计#
年龄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合计
100-104
105-109
100-109
汉族
38.61
24.49
14.57
8.94
4.92
3.13
2.14
1.61
0.85
0.76
100
26.19
21.02
2249
少数民族
30.00
24.71
15.88
8.82
9.41
2.35
4.12
2.35
1.76
0.59
100
17.05
18.75
179
瑞典
44.64
25.40
14.29
7.72
4.07
2.25
1.04
0.41
0.14
0.04
100
24.53
19.34
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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